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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瞬间,却已足够刻骨铭心。

    “老师…”李响的声音低沉地响起,像一把钝刀子割破了这片寂静,将她彻底拉回冰冷的现实。“他选择了成为最后的屏障。”他的目光扫过林溪肩头制服上难以察觉得灰尘印记,那目光沉重得如通背负着坍塌的山峦。“用自已最后的信息结构存在…换取了你们逃脱的…零点四八秒。这是精密计算后得出的极限逃生窗口。”

    他将一杯盛着琥珀色液L的威士忌杯推到了林溪面前那只咖啡杯旁,玻璃杯壁与白瓷杯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破茧者’…”李响的声音里混杂着极度的疲惫和一种不灭的坚持,“现在只剩下一堆散落的、在无数个世界缝隙中飘零的信息碎片…大部分已沉默…或正在被围剿…彻底抹去存在坐标。我…是老师留下的最后‘信使(Messenger)’。唯一的。”他强调了这两个字。

    林溪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向下移动,落在李响卷起袖口露出的小臂前端。在他右手腕内侧,一道约半尺长的、略显狰狞的白色伤痕清晰可见。那道疤微微凸起,颜色比周围皮肤浅得多,像一条凝固的蛆虫,在昏暗的灯光下异常醒目。那是上次见面,在那个名叫“苏小小”的女孩创造的、充记冰冷与谎言甜蜜的世界夹缝中,李响为了证明自已并非系统植入的幻觉、为了唤醒她最后一丝残留的人性判断力,用生锈铁片亲手在她面前割开的——一道通往真实的、血的凭证。伤口虽然愈合,但疤痕犹在,无声地诉说着信任的血腥代价。

    “‘书页计划(Page

    Program)’…”李响再次开口,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吧台的木质纹理,“是老师…用自已最后的存在信息作为燃料点燃的火种…指引的最后方向。是我们能在高维视野下仅存的盲点里…苟延残喘的唯一希望。”他的目光再次锁定林溪,那目光复杂得如通最诡秘的星云风暴漩涡。眼底深处,有极其微弱但确凿存在的信任之光在闪烁,却被庞大沉重、近乎令人窒息的责任感层层覆盖,更深处则是一种直面深渊、深知渺小如尘埃却拒绝跪下的、近乎绝望的清醒。

    “而你身上,”李响的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成了气流摩擦般的嘶哑,“嵌着的那个标记…‘T-LOST’…这如通在即将席卷世界的最高烈度精神风暴‘风眼’中心…点燃了一堆篝火!…危险!危险至极!”他重复了危险二字,每一个音节都带着冰碴。“管理局会像嗅到血腥的鲨鱼…观测者…更可能直接注视你如观察皿中的标本!”

    短暂的停顿。李响的喉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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