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砸在我的心上。

    这一次,她的目光如同实质的锁链,缠绕住我因剧痛和恐惧而颤抖的脖颈,那眼神深处,疯狂与执念的岩浆在冰冷的外壳下涌动,闪烁着令人心胆俱裂的光芒,你觉得,我还会给你机会……再从我眼前消失一次吗

    不会了。

    答案像冰冷的铁水,浇铸在我的骨髓里。

    她不会了。多活了一世的她,比恶魔更了解猎物的恐惧,比命运本身更执着于既定的轨迹。我的逃离,我的车祸,我像阴沟老鼠般藏匿在这破败诊所的所有努力,在她眼中,恐怕只是一场可悲又可笑的、延缓了结局的闹剧。

    诊所的门被无声地推开。不是那个凶巴巴的护士。两个穿着深色西装、身形如同铁塔般沉默的男人走了进来,动作迅捷无声,像训练有素的影子。他们身上带着室外雨水的冰冷气息和一种无形的压迫感,目光精准地落在我身上,不带任何情绪。

    沈先生,请。其中一个男人开口,声音平板,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我下意识地往后缩,背脊抵上冰冷的铁架床栏,退无可退。另一个男人已经俯身,动作看似温和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轻易地避开了我打着石膏的手臂和伤处,像处理一件易碎但必须移动的物品,将我整个人从病床上提了起来。

    剧痛再次席卷全身,我闷哼一声,眼前发黑,几乎晕厥。身体悬空,失重的感觉混合着深入骨髓的恐惧,让我像离水的鱼一样徒劳地挣扎了一下。

    轻点。林薇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依旧是那种毫无温度的腔调,但两个男人立刻放慢了动作,更加小心翼翼,却丝毫没有放松钳制。

    我就这样,像个没有生命的包袱,被半扶半抱地架出了那间充满霉味和廉价药水气息的病房。走廊里惨白的灯光刺得眼睛生疼,值班台后,那个护士惊愕地张大了嘴,却在对上林薇冰冷视线的一刹那,如同被掐住了脖子,迅速低下头,瑟缩着躲进了柜台后面。

    诊所门外,冰冷的雨点夹杂着寒风扑面而来。一辆线条冷硬、如同黑色巨兽般的宾利慕尚静静地停在泥泞的路边,雨水冲刷着它锃亮的车身,与周围破败的环境格格不入,散发着无声的威压。车门无声地滑开,露出里面奢华如同小型宫殿的内饰,温暖的皮革气息混合着淡淡的冷冽香气——林薇身上的味道。

    我被不容分说地塞进了宽大柔软的后座。身体陷进去,断裂的肋骨被颠簸牵扯,又是一阵剧烈的抽痛。我蜷缩着,身体因寒冷和恐惧而不停地颤抖,牙齿咯咯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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