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想到了祈斯年。
甜水铺子,是沈姣姣最喜欢吃的。
我心像是被一根细针扎过般,泛起痛意。
老板看见我人瘦肚大,好心道:“姑娘,你是怀孕了嘴馋吗?厨房还没拆呢,我去给你最后下一碗。”
我托着自己明显隆起的肚子摇头拒绝了。
“谢谢您的好意,祝您一生平安。”
从前总觉一生平安这种祝福词太土,直到自己生命到了终点,平安二字胜过万千。
我告别店主转身,没告诉他,其实我不是怀孕,是腹水。
最后我拍了店里的留言墙,又在抗癌小号上更新了。
“抗癌的第一千五十七天,我来到了和初恋君常来的馄饨店。曾经我写下愿共乘幸福末班车到终点的留言已经不见……”
“他现在幸福得耀眼,末班车,我一个人先上了。”
回到医院,腹水折磨得我好痛再无法忍受。
段愈白匆匆给我开了单,陪我一起去彩超室拍片。
排队大厅里,我却偶遇见了傅斯年和沈姣姣。
傅斯年手中拿着b超报告,而沈姣姣挽着他的手,将头靠在他肩头。
“斯年,你说以后我们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叫什么名字好?”
傅斯年脱口而出:“只要别叫余年就好,听着恶心。”
心好像被刀狠狠地剜了一下,盖过了我的腹痛。
余年,是我曾经给我们未来孩子取的名字。
我用力攥了攥段愈白的手,跟他说:“我不做检查了,我想回病房。”
然而不等我转身,沈姣姣突然发现了我:“洛秋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