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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被狂喜和谄媚取代,笑得见牙不见眼,拍着胸脯应下,转身就火烧屁股般冲了出去。

    跨院那扇惹祸的月亮门被手臂粗的铁链缠绕了好几圈,挂上了三把沉甸甸的黄铜大锁。刘麻子点齐了几个心腹跟班,风风火火地出了刘家大院,直奔几里地外的清风观。

    一行人脚步匆匆,沿着村外坑洼不平的土路疾行。初春的寒风卷起枯叶,打着旋儿扑在脸上,冰冷刺骨。路上,一个叫老黄的打手凑近刘麻子,压低声音,带着几分贪婪:“刘哥,这天降横祸,刘老财一家要是全折在那鬼院子里…他那偌大的家业,不就…嘿嘿…”他搓了搓手,意思不言而喻。

    另一个年轻些的叫小孙的打手却有些迟疑:“黄哥,这…这怕是不妥吧?万一…万一老刘头命硬没死成,咱回去可咋交代?”

    “呸!蠢货!”刘麻子啐了一口,斜眼瞪着老黄,压低声音骂道,“你当老刘头这‘刘半城’的名号是白叫的?没人敢动他,你真以为是靠他宅子深、护院多?放屁!他大舅哥,是黑风岭的吕大当家!‘活阎王’吕炳!那是什么人物?杀人不眨眼的土匪头子!别说老刘头一家死绝,就算他刘家丢了一只鸡,吕炳知道了,都能把你全家老小剁碎了喂野狗!懂了吗?”

    老黄脸上的贪婪瞬间冻结,化作一片惨白,后怕地缩了缩脖子:“我的娘诶…这…这老刘头藏得够深啊!刘哥,多亏您知道底细,不然兄弟几个可就…”

    “少废话!”刘麻子不耐烦地挥挥手,“赶紧走!早去早回!”几个青衣打手被“活阎王”吕炳的名头彻底吓破了胆,再不敢动歪心思,闷头赶路。

    越往前走,天色愈发阴沉,寒风也越发凛冽,像无数细小的冰针往骨头缝里钻。当他们深一脚浅一脚地穿过一片荒芜的乱葬岗时,那股阴冷更是渗入骨髓。坟茔荒草萋萋,枯枝如鬼爪般伸向铅灰色的天空。几个人不约而通地打了个寒噤,裹紧了身上的薄棉袄,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

    眼看距离清风观只剩下最后一里多地,转过一片稀疏的杨树林,前方的岔路口上,赫然站着两个人影。为首的是位老道长,身形清瘦,白发白须梳理得一丝不苟,在寒风中微微飘拂。他身着一件洗得发白的青灰色道袍,斜挎一个鼓鼓囊囊的黄色布包,手中一柄拂尘,银丝如雪。老道长身旁,跟着个约莫八九岁的男孩,衣衫褴褛,单薄得可怜,小脸冻得发青,嘴唇没有一丝血色,但一双眼睛却异常明亮,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沉寂和…某种深藏的焦灼,正死死盯着刘麻子他们来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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