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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被子絮厚点。

    可他知道,开春了还有春荒,哪来的棉花换呢

    童年的记忆里,饥饿是挥之不去的阴影。他记得自己曾经盯着墙根的老鼠洞,盼着能抓到一只老鼠,给母亲补补身子;记得自己在雪地里捡冻僵的麻雀,手被冻得通红,却满心欢喜地以为找到了食物。那些艰辛的日子,像刻在骨头上的印记,永远也抹不掉。

    母亲的手永远是冰凉的,却总在他饿肚子时,变魔术般掏出半块硬饼;母亲的背永远是佝偻的,却在他生病时,变成温暖的港湾。在这饥饿与寒冷交织的岁月里,母子俩相依为命,在命运的泥沼里艰难地挣扎着,盼望着能有一丝曙光,照亮这漫长的黑夜。

    二、青年:为生计奔波

    (一)离乡:踏上未知的路

    十六岁生日那天,母亲用新学的纳鞋底手艺,给他做了双青布鞋。针脚歪歪扭扭的,鞋帮上还补着两块旧布,却比任何时候都合脚。母亲把攒了半年的五块钱塞进他手心,纸币上还带着体温:去镇上找你表舅,他说城里的工地缺小工。

    村口的牛车碾过结霜的土路时,老张回头看见母亲站在老槐树下,身影越来越小,最后缩成一个黑点。他摸了摸口袋里硬邦邦的窝头,那是母亲半夜起来蒸的,掺了三成麦麸,却在他怀里焐得温热。这一走,便是十年未归。

    (二)工地:血汗换不来安稳

    初到建筑工地,老张被分配到砖窑搬砖。窑洞深处热浪灼人,窑火在脸上舔出细密的燎泡。他光着脚踩在滚烫的砖地上,扁担压得肩胛骨生疼,一天要搬上千块砖。收工后躲在漏风的工棚里数磨破的血泡,听见外面工头骂骂咧咧:偷懒的都滚蛋,有的是人干!

    那年腊月二十七,他蹲在脚手架上砌墙,脚下的木板突然断裂。坠落时他看见漫天的雪花,听见自己胳膊

    咔嚓

    折断的声音,比寒风更刺骨。工头扔来二十块钱:赶紧滚,别死在工地上碍眼。

    他抱着伤臂在雪地里爬了半里路,直到遇见扫街的李大爷,才被搀到街角的破庙里。庙墙漏风,他用捡来的报纸裹住伤口,疼得整夜数房梁上的冰棱,数着数着就想起母亲的手

    ——

    如果母亲在,会不会用艾草水给他洗伤口

    (三)拉车:风雨里的跋涉

    伤好后,他在码头找到拉板车的活儿。板车是向车厂租的,每天要交两角钱租金。车把上缠着磨破的布条,握久了手心会渗血。他记得第一次拉货到城南的米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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