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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的那几十年呢?

    她总觉得自己不该是这样的,

    哪怕明知道家人都很爱她,可是十多年见不得光的日子几乎要压垮她,

    令她迫切地想逃离。

    她想,

    早点出去看看吧。

    其实她没那么在意自己的性命,

    如果老天说她几时死,

    那她倒是想看看自己怎么死。

    于是十九岁的少年,留书出走了。

    她知晓亲人朋友会着急,

    可是她已经等不及了,

    她迫切地想去看看这个世界。

    这个满目疮痍的世界。

    她走过了很多地方,

    见过了很多新的世面,

    有好有坏,等她衣衫褴褛地去问自己到了哪里时才发现自己原来已经离故乡这么远。

    可这一路行来,

    她的精神比以往的那十九年都要好。

    她做了许多事,就是掰手指头数都不一定能数明白,她很少在一个地方落脚停留,一个女孩出门行走总是危险的,所以她平常作小叫花子的装扮自保。

    她大多数时候都能遇到善良的好人,就像她游历到昭城的时候,她被个打铁铺的大婶捡回了家。

    那大婶看她小姑娘家家可怜,收留了她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她度过了自己二十岁的生日,学会了打铁浇水。

    现在的武器管制越来越严,但是私下里又很泛滥,大婶打铁生意白天不怎么好,到了晚上却时不时有人来找她要各种零件。

    大婶总是沉默着给他们。

    知道方娟萱生日的那一天,大婶亲自给她打了一柄剑。

    说起来是给她的,实际上方娟萱觉得更像是大婶给自己的。

    因为她从左邻右舍嚼舌根听见过大婶的过往,原来她是个家破人亡的大小姐,听说还留过洋,回来之后父母双亲都死了,只剩下她自己,连凶手都寻不到。

    听说她很长一段时间疯疯癫癫的,后来人正常了,就开了这家铁铺子。

    大婶以前教她念过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这么一句话,从烧铁烧出来干燥缺水,又夹满铁锈气的嘴里说出来,别人都懒得说她附庸风雅,大概只会骂一句这脏臭的老娘们也配念诗。

    方娟萱从不懂到懂,终于明白了她是在感叹自己。

    大婶过去最喜欢看书,她看江湖话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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