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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在马尔代夫度假时拍的。照片上的她,依偎在江临川怀里,笑得明媚灿烂,眼中满是幸福和依赖。江临川低头看着她,眼神温柔得能溺死人。

    苏晚的手指颤抖着,轻轻抚摸着照片上江临川的脸,又抚摸着那个曾经无忧无虑的自己。冰凉的泪水无声地滑落,滴在照片上。

    临川……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充满了无尽的悲凉和绝望,是我……亲手毁了这一切……毁了你的信任……毁了我们的家……也毁了我自己……

    悔恨,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它不再是尖锐的刺痛,而是变成了一种深沉的、无边无际的、令人窒息的黑暗,彻底淹没了她。她看着照片上那个笑容灿烂的自己,只觉得无比的陌生和遥远。那个被爱包围的苏晚,早已被她亲手杀死了。活着的,只是一个背负着沉重罪孽、永远无法得到救赎的空壳。

    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每一天,都是无尽的煎熬,都是对过去的凌迟。她看不到任何光亮,任何希望。赎罪她拿什么赎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场持续的错误和痛苦。

    目光缓缓移向桌上那个小小的药瓶。那是她这段时间失眠时,在私人小诊所开的安眠药。她一粒一粒地攒了下来。

    窗外的雪,静静地飘落,覆盖了城市的喧嚣和肮脏,世界一片静谧的洁白。苏晚拿起药瓶,拧开盖子,将里面所有的白色药片,尽数倒入了口中。没有水,她就那样干涩地、艰难地咽了下去。

    然后,她拿起那张旧照片,紧紧贴在胸口,仿佛那是最后一点微弱的暖意。她慢慢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无声飘落的雪花。眼神异常平静,那是一种经历了所有痛苦、绝望、悔恨后,最终归于虚无的平静。

    她缓缓地躺回冰冷的小床上,蜷缩起身体,像回到母体的婴儿。意识开始模糊,身体渐渐变得轻盈。那些日夜折磨她的画面——江临川的温柔、背叛的瞬间、父亲的倒下、母亲的离去、陆哲的诅咒、录音笔的声音、值多少钱的诘问、满城的鄙夷……如同退潮般,开始变得遥远、模糊。

    最后定格在她脑海里的,是那张马尔代夫的照片,是照片上江临川曾经温柔注视她的眼神。那眼神,曾经是她全部的安全感。

    对不起……

    她最后一次,在心底无声地呢喃。泪水从眼角滑落,没入鬓角。

    窗外的雪,依旧无声地飘落。小小的出租屋里,一片死寂。只有那张被她紧紧攥在胸口的旧照片上,曾经的幸福笑容,在昏暗中显得格外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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