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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块的灰蒙蒙的天空,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却又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决绝。

    这侯府的门,我林晚,照样进得去。

    只不过……我顿了顿,迎着他不解又惊疑的目光,一字一句,清晰无比,要换个身份。

    侯府娶通房,自然没有正儿八经的迎亲仪仗。一顶半新不旧的青布小轿,悄无声息地停在了林家后门那条狭窄得仅容一人通过的巷子里。

    我穿着林家临时备下的、料子粗糙得磨皮肤的所谓嫁衣,红得刺眼,却俗不可耐,头上盖着同样劣质的红盖头,视野里一片模糊的血色。我顺从地被那婆子推搡着塞进了轿子。

    轿子晃晃悠悠地被抬了起来。狭窄的空间里弥漫着一股陈年的霉味和尘土气。我端坐着,双手交叠放在膝上,那块冰冷的玉佩依旧紧紧攥在手心,硌得掌心生疼。

    不知过了多久,轿子终于停了。外面传来婆子刻板的声音:到了,下来吧。

    轿帘被掀开,天光刺眼。我扶着轿框,慢慢挪了出来。入眼是侯府那两扇朱漆剥落了些许的角门,比林家的大门气派了不知多少倍,却也透着一种拒人千里的森然。

    婆子把我领到一处低矮厢房前,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阴冷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房间里陈设简陋得可怜,一张硬板床,一张缺了腿用砖头垫着的旧桌子,一把摇晃的椅子。窗户纸破了好几个洞,冷风嗖嗖地往里灌。

    以后你就住这儿,婆子指着那张光秃秃的木板床,世子爷今晚在柳姨娘那边,轮不到你伺候。老实待着,别到处乱跑,冲撞了贵人,仔细你的小命!她丢下几句冰冷的警告,转身就走,还顺手带上了那扇破门。

    门轴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房间里彻底暗了下来,只剩下破窗透进来的几缕惨淡月光。

    我站在屋子中央,环视着这比林家柴房好不了多少的新房,心头那点仅存的、对父亲或是对赵明轩的最后一丝微弱幻想,彻底熄灭了。

    一股冰冷的恨意,像毒藤的种子,终于在这片绝望的土壤里破土而出,疯狂滋长。它汲取着我心中所有的屈辱、不甘和冰冷,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烧得我血液都在沸腾,偏偏身体却冷得发抖。

    一个近乎疯狂、却又带着玉石俱焚般快意的念头,如同黑暗中骤然点燃的鬼火,猛地窜了上来,瞬间燎原!

    既然这侯府的门我已经进来了,既然这喜事已经闹得人尽皆知……那我何不……闹得更大一点让这潭死水,彻底沸腾起来!

    我猛地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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