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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烈地抽搐着。冷汗瞬间浸透了衣衫,黏腻冰冷地贴在皮肤上。他死死咬住下唇,浓重的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却压不住喉咙深处涌上的、带着铁锈味的腥甜。

    屏幕依旧亮着,无声地播放着那个家的温馨日常。肖婉和那个年轻男人依偎在沙发上看电视,她侧着头,靠在他肩上,嘴角噙着满足的笑意。男人剥了个橘子,极其自然地掰下一瓣,喂到她嘴边。肖婉张嘴吃了,眉眼弯弯,伸手轻轻掐了一下男人的脸颊,带着亲昵的娇嗔。

    每一帧画面,都像淬了毒的钢针,密密麻麻扎进林染的眼底,扎进他濒临破碎的心脏。十年的深情,他以为固若金汤的堡垒,原来早已在无声无息间倾塌殆尽,只剩他一人,守着废墟,还做着白头偕老的美梦。而命运,连他安静死去、保留最后一丝体面的权利,都要如此残忍地剥夺。

    他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像一条濒死的鱼,大口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腹腔深处那团越烧越旺的毒火。视线模糊,汗水混着生理性的泪水滚落,砸在地板上,留下深色的印记。屏幕的光幽幽地照着他惨白扭曲的脸,映着那个家里刺眼的温馨。

    他死死盯着屏幕上肖婉依偎在那个年轻男人肩头的侧影,那抹温柔的笑意像淬毒的冰凌,扎得他五脏六腑都在痉挛。为什么不质问为什么不立刻冲过去撕碎这虚伪的假象一个声音在心底疯狂叫嚣。

    可另一个更深沉、更无力的念头沉沉压下。质问之后呢换来她慌乱苍白的辩解,或是干脆撕破脸的决绝然后呢用这具被癌细胞蛀空的残躯,去上演一场歇斯底里的闹剧在生命最后的倒计时里,彼此折磨,将十年间所有美好的记忆都践踏成泥

    他做不到。他宁愿守着这口呕血的沉默,独自咽下这穿肠毒药。至少,保留一点回忆的温度,哪怕那温度早已虚假得可笑。

    身体稍微能挪动一点时,他挣扎着爬到电脑前,手指颤抖着,却异常坚定地敲下指令。一个隐蔽的监控程序被植入那个手机,摄像头权限被悄然开启。他需要看着。像一个自虐狂,需要这持续的、真实的凌迟,来确认自己并非身处一场荒诞的噩梦。他要亲眼看着,他曾经视为整个世界的女人,如何在另一个男人的臂弯里安睡。

    白天,他成了肖婉眼中那个越来越沉默、越来越疏离的丈夫。

    染,最近公司压力很大吗看你脸色不太好。早餐桌上,肖婉将温热的牛奶推到他面前,眼神里是真切的担忧。她今天穿了件淡紫色的针织衫,衬得皮肤白皙,气色很好。林染的目光落在她纤细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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