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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直接在脑髓里响起,不是人类的语言,而是像树根摩擦岩层的声响被强行翻译成神经信号,我们等你很久了。

    我张开嘴,吐出的不是尖叫而是一串气泡。绿色荧光在气泡里凝结成DNA链的形状。右手指甲开始脱落,取而代之的是半透明的绿色角质层。疼痛突然转为诡异的舒适感,就像冻伤的人最终感受到的温暖。

    上方传来绳索降落的声响。周临的声音模模糊糊:...确认死亡...标本都...

    一根血藤突然刺穿雾气缠住我的腰。与恐惧相反,我感到亲切——就像遇到母亲的脐带。藤蔓表面的倒刺轻易划开防护服,却在我的新皮肤上温柔地滑过。

    他们用活人喂养我们。地球的声音带着古老的疲惫,现在,轮到我们喂养你了。

    绿色雾气突然沸腾。无数光点涌向我心口,在皮肤下聚集成树根状的纹路。某种超越语言的理解在脑内炸开:这不是末日,是筛选。灵脉不是灾难,是地球的免疫系统。

    绳索已经降到五米内。我抬头看见全副武装的净化者,他们防护服上绣着银色树徽。领队正往雾里投放某种金属球体——碰到绿雾的瞬间,球体展开成旋转的刀片。

    血藤突然暴长。其中一根刺穿净化者的喉咙时,我尝到了铁锈味——不是想象的,是真的尝到。他的血在雾里化成红色珍珠,被我的皮肤吸收。更多藤蔓绞碎了整个小队,骨骼碎裂声像一首残酷的奏鸣曲。

    我本能地伸手,一根细藤立刻乖顺地缠上手腕。当它刺入静脉时,没有疼痛只有奇异的满足感。藤蔓在我体内扎根的瞬间,整个裂谷的植物同时颤抖,仿佛有电流通过它们组成的神经网络。

    沈昭!周临的尖叫从上方传来。我仰头看他踉跄后退的样子,突然明白为什么地球选择了我——不是因为我特别,而是因为我足够破碎。就像真菌最容易在伤口生长,灵脉选择了仇恨这个最肥沃的土壤。

    我试着活动新生的肢体。血藤托起我的身体,像托起一片羽毛。当我伸手触碰岩壁时,裂缝里立刻钻出荧光菌丝,编织成阶梯。某种黑暗的喜悦在胸口膨胀——他们想把我变成祭品,却造出了祭司。

    攀上岩缘时,周临已经不见了。只留下地上一串仓皇的脚印和几滴新鲜的血。我蹲下蘸取血迹,舌尖刚碰到就吐了出来——甜得发腻,像腐坏的糖浆。灵脉在体内冷笑:他被污染了。

    远处传来引擎声。净化派的装甲车正在撤离,车顶站着那个白色身影。即使隔着三百米,陆临渊转身时镜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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