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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在精致的骨瓷盘子上,发出一声刺破死寂的脆响。那声音像信号枪。她猛地转头看向我,不再是那种玻璃珠般的漠然,而是充满了极度的震惊和一种被彻底激怒的冰冷杀意。她的嘴唇抿成一条惨白的细线,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昂贵的丝绸礼服下,能看见紧绷的弧度。

    凯伦发出一声短促的、几乎窒息的抽气。她猛地用手捂住了嘴,眼睛瞪得大大的,里面不再是绝望的祈求,而是纯粹的、孩童般的惊恐,仿佛看到了最可怖的怪物。她小小的身体在宽大的餐椅里剧烈地颤抖起来,像寒风中一片即将凋零的叶子。

    “你……”父亲终于从喉咙深处挤出声音,嘶哑、破碎,带着浓重的血腥气。他猛地站起身,沉重的橡木餐椅被他巨大的力量带倒,轰然砸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他庞大的身躯因暴怒而微微摇晃,手指颤抖地指着我,脸色由灰白转为骇人的猪肝色,“你这个…下贱的…杂种!你在说什么?!”

    他的咆哮如同受伤野兽的嘶吼,震得水晶吊灯都在嗡嗡作响。唾沫星子喷溅而出。

    我依旧坐着,后背挺直,像一尊冰冷的石像。口袋里,录音笔的指示灯透过薄薄的布料,闪烁着微弱却稳定的红光,忠实地捕捉着这头野兽濒死前狂怒的每一个音节。脸上没有表情,只有眼底深处,一片燃烧殆尽后的、冰冷的灰烬。风暴的中心,此刻只剩下一种诡异的平静。我看着他因暴怒而扭曲变形的脸,看着母亲眼中那淬毒的冰寒,看着凯伦筛糠般的颤抖。够了。证据已经足够。

    “我在说,”我的声音不高,却奇异地穿透了父亲的咆哮,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空间里,像一把冰冷的解剖刀,精准地切开脓疮,“这个建立在乱伦和谎言上的‘高贵’之家,从根子上就烂透了。”我缓缓站起身,动作带着一种近乎仪式感的缓慢。目光扫过他们每一张因震惊、愤怒、恐惧而扭曲的脸。“你们引以为傲的‘纯血统’?”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毫无温度、近乎残忍的冷笑,“不过是近亲繁殖必然的诅咒——疯狂、畸形、还有…彻底的毁灭。”

    父亲脸上的暴怒瞬间被一种更深沉的、被戳中要害的惊惧取代。他像被无形的重拳击中,庞大的身躯晃了一下,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撞在身后的餐柜上,上面的水晶酒杯一阵叮当作响。

    母亲眼中的冰寒碎裂了,第一次露出一种近乎茫然的、被彻底颠覆的恐慌。她保养得宜的手紧紧抓住桌沿,指节同样泛白。

    凯伦的抽泣变成了压抑不住的、断断续续的呜咽,小小的身体蜷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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