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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青阳点燃的戏袍在司令府铁门前熊熊燃烧,火舌卷着金线刺绣,将白素贞的扮相烧成灰烬。围观的学生们举着标语,声浪一波高过一波——

    "释放云清月!"

    "军阀欺压艺人天理难容!"

    火光映在二楼书房的玻璃窗上,褚世尧一把扯开窗帘。云清月趁机抓起裁纸刀抵住自己咽喉:"让我出去。"

    刀尖在苍白的皮肤上压出红痕。褚世尧瞳孔骤缩:"你宁可死也要见孟青阳?"

    "比死更可怕的是..."云清月忽然剧烈咳嗽,指缝渗出猩红,"...变成我父亲那样。"

    褚世尧劈手夺刀,染血的刀刃在他虎口划出深痕。院外突然传来枪响。

    刘镇带兵冲散人群时,一片烧焦的纸屑飘进书房。云清月抓住那片残纸——是地契的边角,隐约可见"沧州金矿"四个字。

    "当年云家灭门..."他踉跄后退,"就为这个?"

    褚世尧沉默着解开染血的绷带。肩头伤口翻卷,却比不上云清月眼中破碎的光更让他刺痛。

    "我父亲确实奉命夺矿。"他忽然拽过云清月的手按在自己伤口上,"但这刀之后,褚家欠云家的债..."

    滚烫的血浸透两人交握的指缝。院外又一声枪响,孟青阳的惨叫刺破夜空。

    云清月撞开大门时,孟青阳正捂着流血的手臂被按在地上。火把的光照见他扭曲的笑容:"清月...你看..."

    染血的手举起半张烧焦的地契。矿脉图上盖着褚家军的印章,日期正是灭门前三天。

    学生们哗然。褚世尧的枪口突然顶上孟青阳太阳穴:"二十年前的旧账,轮不到你翻。"

    "轮得到我。"云清月夺过火把扔向军车,冲天火光里他撕开衣领,露出锁骨下陈年的烙印——"褚"字疤痕在火中狰狞如活物,"这个,是你十岁生日那天亲手烙的。"

    褚世尧的枪掉在地上。

    记忆里那个雪夜突然清晰——父亲把烧红的家徽烙铁塞到他手里:"云家小子赏你了,当猫狗养着玩。"

    十岁的他失手烫得太深,小俘虏昏死前咬碎了他手腕上的佛珠。

    "原来..."褚世尧去摸腕间疤痕,却摸到云清月咳出的血,"...是你。"

    德国医生里希特被连夜请进司令府。听诊器按在云清月单薄的胸膛上时,老医生眉头越皱越紧。

    "三期肺痨。"里希特翻开云清月眼皮查看,"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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