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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雨冲刷着云家祠堂的青瓦,檐角铁马在风中叮当作响。

    生锈的匕首抵在褚世尧咽喉处,云清月的手很稳,戏台上练了十七年的功夫,这一刺本该万无一失。

    可偏偏褚世尧不躲。

    "用这种废铁杀人?"褚世尧嗤笑,喉结擦着刀刃滚动,"云小公子在戏班这些年,就学了这点本事?"

    雨水顺着云清月的睫毛往下淌,像唱《长生殿》时贴的碎钻。他忽然翻转手腕——

    "噗嗤。"

    匕首扎进的却是褚世尧左肩。军装呢料撕裂的声响混在雷声里,血立刻浸透半边肩膀。

    "这一刀,还我父亲。"云清月松开刀柄后退。

    褚世尧竟笑了。他握住肩上刀柄猛地拔出,溅起的血点飞到云清月脸上:"云老爷当年咬舌时,血也是这么烫。"

    供桌轰然倒塌,牌位砸了满地。云清月被掐着脖子按在祖宗灵前,褚世尧的血滴在他惨白的脸上:"剩下九十七口人的债,你打算怎么还?"

    **雨幕里,黑色轿车驶向司令府**

    后座上的云清月被军大衣裹着,颈侧留着淤青指痕。副官刘镇从后视镜里偷瞥,发现司令正用染血的手帕擦拭那把生锈匕首。

    "去查二十年前给云家看病的洋大夫。"褚世尧突然开口,"尤其是……治肺痨的那个。"

    云清月猛地抬头。

    车窗外,闪电照亮街边报童挥舞的《晨报》号外:《名角云清月真实身份曝光!系沧州灭门案遗孤》。

    **司令府书房,深夜**

    云清月被反锁在檀木圈椅里。褚世尧甩过来一沓泛黄病历:"云老爷染的不是痨病,是鸦片瘾。"

    病历上"精神癫狂""攻击家人"的潦草记录刺得云清月眼眶生疼。记忆里父亲咳血的画面突然扭曲——原来那夜父亲拿刀砍向母亲前,已经抽光了全家积蓄买的福寿膏。

    "当年是云老爷先动手杀的人。"褚世尧扳开他攥出血的手心,"我父亲奉命平乱,到的时候只剩你一个活口。"

    案头留声机突然卡住,《游园惊梦》的唱针在"生者可以死"那句上反复划圈。

    云清月抓起青铜镇纸砸向留声机:"那你现在囚着我算什么?赎罪?"

    "当"的一声,褚世尧空手接住镇纸,掌心立刻肿起紫痕:"我要你看着……"

    电话铃声突兀响起。刘镇慌张的声音从听筒里炸开:"司令!戏院被学生围了!他们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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