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学堂外遇到,他们应该是玩得来的玩伴吧!“住口!”平白的,学堂后方传来一声闷吼。
众人正疑惑声音是谁,那人提高了声量,又吼一声:“你们都给我住口!”孙夫子与诸学子们齐齐朝吼声方向瞧去——竟是平日里最沉默文静的一名学子。
只是他一下想不起他的名字。
穿着霁色蓝衣的清瘦少年从末排座位缓缓站起。
他动作极慢,并非是因为迟疑,而是压抑着极大的愤怒,如果不是因为这层压抑,他的心跳便不会只跟临阵击鼓一样,而会翻腾为狂涛巨浪、将他的理智埋没!“你们不配嘲讽她!”声音受了压抑克制,并不响亮,但在此时剑拔弩张的寂静中,反而向闷雷一样一字字准确无语地炸响在众人耳边。
“她配得上云澜最好的学堂和夫子!”他虽然因激动而面色绯红,但双目坚毅,双拳攥在xiong前,身背和双腿微微弯曲,像一条随时准备进攻的小狼犬。
江芙揉着额头的手顿了一顿。
窗外浮光掠影的一瞬间,孙夫子的眼睛闪了一闪。
那少年领口、袖边交错闪烁着柔润绵密的金银之光,若不是那反光,一时还看不出来,衬得原本朴素的鱼莲戏水纹样活灵活现,分外生动。
这种隐秘低调,细看才能领略其精致繁复的织法,即便他在章麟任教十载,见过的权贵子弟华丽衣饰无数,也断无见过。
云澜三面临海,东南毗邻大壅皇城,少有国土争纷,因而休憩生息,是为安宁富庶国域之所在。
因少有旱涝兵戈之忧,无修防筑造之要,自前三代国君就已裁减工防人事,并将织造局并入工部,由工部尚书一人领辖。
“韩骁!”秦浦云额头青筋怒张,脱口喝道。
——对了,是工部韩尚书韩平之侄,韩骁!孙夫子终于将这学堂里的权贵子弟一一对应完毕。
虽说是侄,但韩骁早年父母双亡,由伯翁韩平抚养长大,吃穿习授与亲子无异,因此坊间传闻,因韩夫人未能生育子嗣又泼辣善妒,不容许韩尚书纳妾,韩尚书不得已有了一房外室,而韩骁就是那外室之子。
韩夫人却因其为男嗣故而抢了抚养,韩尚书惧内成疾不敢与之争辩,导致外室失子、忧郁绝望而死。
不知是否与身世有关,韩骁性子极为低调克制,他顾自独来独往,不刻意接近夫子以求学问,也不参与新鲜热闹,在学堂内多是点头之交,鲜少与人交际往来。
众人自然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