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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是心疼我。

    心中油然滋生出一种陌生的情绪,让我忍不住红了眼。

    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一样,说不出一句话。

    怀孕的这一年里,我一直强撑着告诉自己,不能哭,哭多了对孩子不好。

    所以即使受尽委屈和冷眼,我也没有掉一滴泪。

    而在三天前,我几乎把一整年的泪都哭完了。

    尤其是现在,在面对江妄这样无条件的包容和心疼面前,我心中的委屈达到了顶峰。

    江妄温暖的指腹轻轻摩挲着我的眼角,低笑了一声:

    “小哭包。”

    “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哭,也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月月,你信不信我?”

    对上他诚挚的双眸,我重重点头。

    我信。

    落地美国后,江妄带我住进了他的别墅,找来了私人月子会所的人帮我调理身体。

    喝完药,我躺在床上打开手机,就看到蒋泽言的ip又换了地址,更新的朋友圈是去陪林娇娇回老家见家长。

    照片里,一向爱干净的蒋泽言正在陪林娇娇的妈妈下地干活,配文:

    “和爱的人在一起,做什么都值得。”

    我忽然想起江妄之前也是这么对我的,从不嫌弃我的出身我的小习惯。

    但怀孕之后,我孕吐被他嫌弃、孕期后期漏尿被他嫌恶心,甚至在床中间按上了栏杆怕我污染了他。

    其实与其说是他不喜欢这个孩子,更多的是他不像以前那么爱我了。

    隔阂在他心底驻扎延伸,我们的感情在我怀孕的那刻就走到了尽头。

    我平静地盯着屏幕看了一会才惊觉自己居然毫无波澜,只是淡淡地觉得悲哀,再无其他。

    放下手机,我沉沉地睡了过去。

    一周后,蒋泽言的朋友圈更新回到了京城。

    我想,他也差不多该看到我留给他的那份礼物了。

    在医院那次我说孩子不是他的,是为了离婚。

    但,我并不想让我未出世就先逝世的孩子无辜戴上“脏东西”这顶帽子。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于是这天晚上,我将手机彻底关机才入睡。

    我想让蒋泽言痛苦崩溃,就像生产那天的我一样。

    8

    我确实做到了。

    第二天醒来后开机,手机里有几百通未接来电和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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