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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了一道仅容两马并行的缝隙。吊桥吱嘎作响,缓缓放下,搭在护城河冰冷的泥水上。

    城外,空旷的野地上,一骑缓缓而来。

    来人并非想象中的狄人悍将,而是一个穿着南方式样深色长袍、头戴方巾的中年文士。他面容清癯,三缕长须梳理得一丝不苟,眼神平静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精明。胯下的马匹也是温顺的河曲马,而非狄人的高大战马。他身后,只有两名同样做南人打扮、看似随从的健仆。

    “来者何人?!”城楼上,一名郡兵什长壮着胆子喝问,声音却带着控制不住的颤抖。

    那文士勒住马缰,微微抬头,声音清朗平和,带着奇异的穿透力,清晰地送上城楼:“在下萧景略,奉左贤王之命,为‘血狼将军’之事,特来拜会清寒郡主事之人。还请通传。”他的目光扫过城头残破的防御和士卒惊恐的脸庞,嘴角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察觉的弧度。

    萧?又是萧?!

    城楼值守的军官心头一跳,不敢怠慢,连忙派人飞报郡守府。

    郡守府正堂。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李崇强撑着病体,穿戴整齐地坐在主位,脸色蜡黄,眼神涣散。赵元魁、钱通、孙茂才分坐两侧,个个面色凝重,坐立不安。赵元魁脸上带着宿醉般的浮肿和阴鸷,钱通捻着算珠的手指节奏全无,孙茂才更是眼神躲闪,不敢抬头。

    云昭坐在李崇左下首。他换上了一身半旧的青色直裰,洗得发白,恢复了文士的装扮,脸色依旧苍白,但那双眼睛却深邃如同古井,看不到丝毫波澜。他手中把玩着一块温润的玉佩,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上面的云纹。

    “报——!”传令兵冲入正堂,“禀郡守!禀校尉!狄使已至城外!自称…自称萧景略!”

    萧景略!

    这个名字如同投入死水的巨石!赵元魁猛地抬头,眼中爆射出惊疑不定的光芒!钱通捻算珠的手指猛地一顿!连浑浑噩噩的李崇都似乎清醒了一丝,茫然地看向云昭。

    “是他?!那个‘鬼狐’萧景略?!”钱通失声低呼,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惧,“他不是十年前就…就失踪了吗?怎么会…在左贤王帐下?!”

    “鬼狐?”云昭抬眼,声音平静无波。

    “云校尉有所不知!”钱通的声音急促起来,带着一种面对巨大威胁的恐慌,“此人…此人乃二十年前名动中原的纵横家!口才无双,心思诡谲!尤擅洞察人心,翻云覆雨!十年前因卷入一桩惊天大案,被朝廷通缉,从此销声匿迹…没想到…竟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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