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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语言班里,出门聚餐是难题,这个不吃、那个不碰,最后的归宿是麻辣烫和鸳鸯锅。

    点菜权一般都先交给她,再移给蒋也。他会半眯着眼,巡视似的审查一番。她那时觉得,这是挑剔的表现,现在想来——

    他在记她点的菜?

    费解之余,手机不合时宜地又振了一下。

    ——你们在冰岛哪里?

    ——雷市。

    ——待多久?

    她终于嗅到一丝古怪的气味,敲击键盘。

    ——g什么?

    ——听说这几天有极光,顺路去看看。能不能和你们一起?

    ——不能。

    她斩钉截铁地一口回绝,倒盖手机。

    冯时序见她始终盯着手机,手里的刀叉按了按,温声笑:“在看什么?”

    “没什么。”

    讲出这三个字,敷衍得她自己都觉得有些惊异,好像与蒋也讲话的习惯,直来直去,潜移默化地影响了与冯时序博弈的耐心。

    她可能进入了解题疲软期,没有句句话都要琢磨再琢磨的热情。

    她不说,冯时序也没有道理放下身段再问,他们一样傲慢,一样敏感。她知道。可是有其他人乐意哄着她,乐意包容她,她突然开始思考,自己的身价是否b他更高。

    一顿饭在不冷不热的氛围中结束。

    翌日,按照计划,他们前去画家松本山纪的讲座。

    他同样是前拉斐尔派的推崇者,画的内容,却不是寻常的肖像与风景,而是动漫、游戏的同人cha图。这让他收获大批粉丝,即便在海外,还是有蜂拥而至的亚洲面孔前来讲座打卡。

    冯时序是他的朋友。

    他们避开前面的粉丝,由工作人员引向后台。

    除去寒暄,他们高谈阔论,从法国的沙龙赛事讲到北海道的颁奖,一切内容与简牧晚无关。

    她坐在沙发的另一侧,从正襟危坐,变成无聊地托着下巴。

    从二楼的落地窗向下望,挤在会场外的粉丝像一群漆黑的蚂蚁,费力地呐喊、推挤,如同她极力想挤进去这个圈子,极力想获得的这些认可。他们没有许可证,她也没有。

    “……牧晚?”

    冯时序喊她。

    她转过身,“我在听。怎么了?”

    “他看了你的画,问你愿不愿意,去他的工作室实习,”他笑,“松本的工作室是日本一流,很多人挤破头想进,是个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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