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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休时,我去了学校的後栋仓库,那里有一台报废但还能开的事务影印机,是她以前偷偷教我用的。她常说,学校会藏很多没人知道的东西,「只是不想给你看到而已」。

    我在那里找到一份旧的影印纸,是某次班会的会议纪录。上面提到她曾私下向导师反映某些「非正式团t」排挤行为,导师回覆:「缺乏具t事证,难以处理。」

    也就是说,她曾经求助过。

    但她没说过这些,我也不知道她承受了什麽。那些「非正式团t」,指的是班上那群成天笑闹、什麽事都能变成梗的核心圈吗?

    我开始观察他们。他们有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像是一起参加了什麽、共同经历了什麽不该被提起的事。

    然後,我发现他们每一个人……都有在昨天的某个时间点,不约而同地删除了社群上的一则贴文,或是一张限时动态。虽然消失得太乾净,但网路总会留下裂痕。

    我找到其中一人以前转发过的限时快照截图,是她的背影,被拍下来,发在一个私密帐号上,底下留言写着:「她又在偷偷听了,好可怕。」

    他们知道她看见了什麽。

    或者——他们做了什麽,不希望她说出去。

    午休结束後,天空y沉得像被一层灰se滤镜覆盖,整栋校舍陷入一种压抑的沉默。

    我们班的导师快步走进教室,神情严肃。她清了清嗓子,用几乎没有起伏的语调说:「警方刚刚到了,他们会进行询问同学们一些问题……配合就好,不用紧张。」

    紧张?

    她的语气彷佛我们只是违规ch0u烟被抓,而不是si了一个人。

    不久後,一位穿着便服的警察走进教室,和导师与学务主任在角落低声交谈几句。随後,他朝我走来。

    「你是她的……朋友对吗?」

    顿了一下,我点了点头,站起来。

    「可以跟我来一下吗?」

    我没有回答,只是默默跟着他走出教室。经过那扇破损的窗户时,风从外头灌进来,我的头发被吹得遮住了眼睛。我没有拨开它,让那gu凉意包住我。

    跟在警察身後,我低着头,脚步踏在磨石子地板上,sh气一层一层地渗上来。天快下雨了,走廊空气闷得像密封的玻璃罐,里面装着浓浓的水气和什麽说不出的味道——像是墙角发霉的书页,又像某种还没风乾的伤口。

    每一步都带着黏腻的不安感,鞋底彷佛被什麽黏住般拖着走,我不自觉放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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