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救护车停在了警车旁边。
已经昏迷、脸色惨白的郑秀芳被从里面抬出来。
包裹着她的白被子,下面透出殷红的血色,我知道,这个孩子,保不住了。
我麻木的走回家,其实还是为那个孩子感到可惜。
虽然不是我的孩子,却是很听话很努力的孩子,这辈子竟然是如此结局。
第二天早上郑秀芳给我打了个电话,语气虚弱:建国,我舅妈打电话给我让我去她家一趟,这几天就不回来了。
我应了声好,一句话也没有多说。
去年孙勇没有下海,不需要笼络官员富商,所以上辈子郑秀芳的胎没事。
那拉皮条的罪名,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担上的。
突然我的手一顿,在孩子四岁时,她也曾说过要去舅妈家,可我仔细回忆,却怎么也想不通原因。
那个时候......那个时候正是孙勇即将跑路的时候!
我不由得自嘲一笑,原来是为了给孙勇筹集路费,他明明手里有那么多员工的工资,却仍然要将赵秀芳剥削至此。
6.
我开始着手收集证据。
每天将厂里的事情安排好后,我便开始四处打探消息。
好在我的厂长身份,让我的行为方便了许多。
我偷偷地找到了孙勇走私存放货物的地方。各种各样的商品琳琅满目,我拿出大哥大偷偷拍下许多证据。
找到了孙勇手下的走私小弟,暗示我也想做走私生意偷偷套话并录音。
这个年代,因为经营不善太多的厂相继倒闭,一波下岗潮波及了县里将近一半的人。
很多人就此失业,食不果腹。
而走私,就成了许多人最好的选择。
这时候,双轨制价格体系,导致国内外商品价差巨大,上辈子县里被打击掉的最大的走私团队,非法获利共计196亿余元,利润惊人。
而我们这个县,因为沿海地理优势成为走私重灾区,被查出来的走私团队远不止一家。
他们用走私的钱在县上开设国企厂,互相遮掩,共同垄断,致使很多老企业叫苦不迭。
并且海关现代化程度不足,边境管控存在漏洞,致使走私这件事变得极为容易,只要你愿意,人人都能分一杯羹,甚至一度掀起走私潮。
最可耻的的就是地方保护主义,部分地方政府为经济发展默许走私活动,更有贪官污吏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