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
关灯

语速:
2x
3x
4x
5x
上一页    存书签 下一页

    此时谢氏也屏退了下人,冲我笑着说道:弟妹莫怪,平日里砚之常在宫中,府上由我管理,下人不知其中干系,乱喊的。

    沈砚之也应和:是啊,你别瞎想,卿卿,我和嫂嫂清清白白。

    正在这时,谢氏身后转出个白胖的男童,跑过来抱着沈砚之的大腿喊阿爹,方才的对诗不算,重来!。

    那是谢氏的独子沈瑄。

    可我分明记得三年前他被谢氏抱着来投奔时,还是个瘦得能被风吹跑的病秧子。

    此刻他锦衣玉食,抱着沈砚之要对诗。

    而我的孩子啃着掺了糠的饼子,连学堂门槛都没迈过。

    小儿拽了拽我的衣袖:娘亲,那是我的爹爹。

    我摸摸他的头,看向沈砚之。

    谢氏不好说什么,忙拽着沈瑄离开。

    沈砚之这才上前牵我的手:卿卿,瑄儿自小失怙,我代兄长教养,久而久之他便叫习惯了。

    他扯过我往偏房走,靴底碾碎雪粒。

    见我不应,他声音冷了几分:他们孤儿寡母不容易,你怎的这般不懂事

    我忽然想起八年前那个雨夜。

    他兄长战死前将谢氏母子托付给他。

    我连夜腾出西厢房,还把陪嫁的银镯子当了给沈瑄抓药。

    后来他升任校尉,说谢氏一个寡妇在乡野受人欺凌,要带她入京暂避风头。

    我应下来,一人留在乡中种田养蚕,侍奉婆母,养育稚子。

    可沈砚之承诺的每月月钱,却如同他和谢氏一般,彻底消失了。

    我一人披星戴月,但属实难以顾全全家人。

    后来在书信中向他提及月钱一事,他也从未回应。

    前世我体恤他在京中不易,从未向他要求过什么。

    蝗灾正盛之时,全村人饿死一大片,我说什么也不愿意当掉他送我的镯子。

    宁可日日往深山里寻树皮草根果腹,也不愿让京城的夫君为难。

    可正是我对沈砚之的体恤,

    害两个孩子丢了性命。

    孩子七七的那天,沈砚之回乡上任。

    可他找到我的同时,却递给了我一封和离书。

    他说大嫂孤儿寡母,分不到田地,得成为沈家正室,才能在乡中立足。

    我后来才意识到,沈砚之心中的正室早就变成了嫂嫂谢氏。

    在京城的府邸铺面中,所有下人都唤谢氏为夫人。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