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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信记忆……

    这句话像一道魔咒,日夜在他脑中盘旋。是林玥在极度混乱中无意识的呓语还是她在被污染和濒死的边缘,用最后一丝清明发出的、指向真相的警告如果是警告,那警告的是什么是簋声制造的虚假记忆还是……别的什么

    对林玥的指控,那份回忆起来的真相,那份亲眼所见的罪恶感,在自毁冲击后的剧痛和清醒后的死寂中,非但没有减弱,反而在别信记忆这句遗言的反复拷问下,变得更加沉重、更加尖锐、更加真实地折磨着他。

    他记得河边冰冷的空气,记得歪脖子柳树粗糙的树皮,记得妹妹惊恐回头时眼中的不解,记得自己伸出手……那种触感……那种冰面碎裂的脆响……妹妹落入水中时绝望的呼喊……

    这些记忆如此清晰,如此鲜活,带着冰冷的触感和令人窒息的内疚,日日夜夜啃噬着他。它们比任何医疗报告都更真实。

    可林玥的血字……像一根刺,深深扎在心底。每一次回忆带来的痛苦达到顶峰时,那四个字就会浮现出来,带来一阵短暂的、冰冷的战栗和更深的迷茫。

    终于,在一个阴冷的下午,身体指标基本稳定后,陈默提出了一个要求。他的声音嘶哑,但异常平静,平静得让负责他的医生感到不安。

    我需要……权限。查看……十年前。陈薇。事故档案。全部。他盯着医生,眼神空洞,深处却燃烧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火焰。

    医生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陈默的身份和他此次任务的遭遇,赋予了他查阅相关档案的最高权限。

    档案调来了。不是电子版。是厚重的、纸质的、带着保密局特殊印章的原始卷宗。冰冷的牛皮纸袋放在他病床旁的移动桌板上,像一块沉重的墓碑。

    陈默的手指在封口处停留了很久,微微颤抖。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潜入最深的海底,然后,猛地撕开了封条。

    纸张特有的、带着灰尘和陈旧油墨的味道弥漫开来。他一页一页,极其缓慢地翻看着。现场勘察报告,冰冷的照片(结冰的河面、救援现场、警戒线),目击者笔录(仅有一个远处放风筝的老人,模糊地看到一个小女孩在冰面上玩,然后冰面破裂),法医鉴定(死因:溺水;体表无外伤,无挣扎搏斗痕迹),最终结论:意外失足落水。

    没有他。没有歪脖子柳树下的推搡。没有任何关于他在场的记录。卷宗里清晰地写着,事发时,他正在距离河边三公里外的市图书馆参加一个物理竞赛的集训营。签到记录、辅导老师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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