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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巷口的风裹着铁锈味灌进衣领时,我正攥着猎户给的碎银往客栈走。指尖还残留着傍晚替村妇包扎伤口的草药味,忽然就被一团毛茸茸的东西撞得踉跄。

    嘘——

    有温热的呼吸擦过耳垂,带着雪松与月光的清冽。我被抵在斑驳的砖墙上,鼻尖萦绕着铁锈味下更隐晦的血腥气。抬眼便撞上半张银面,少年眼尾那颗红痣在暮色里晃成一点朱砂,像极了现实里哥哥总爱用红笔圈住错题的模样。

    小姑娘,他压低的声音带着笑意,尾音却泛着金箔般的颤,帮个忙如何

    话音未落,我忽然听见骨骼错位般的轻响。少年的银发在月光下泛起珍珠母贝的光泽,而后——我看见九道雪色狐尾从他腰侧涌出,每一根毛尖都凝着血珠,在青砖上洇出妖异的花。

    砚止。他忽然开口,狐耳抖了抖,我的名字。

    我喉间发紧,想起白天市集上听见的童谣:月圆夜,白狐现,尾分九,血滴砚。村民们说那是妖王降世的征兆,却没人告诉我妖王会把脑袋搁在陌生人肩膀上,用尾巴卷住我的手腕轻轻晃。

    他们要抢我的丹。他尾尖的血珠滴在我掌心,烫得像块火炭,却在触及皮肤时化作蓝色荧光,帮我藏好尾巴,天亮就还你自由。

    我想问他们是谁,想问他为何戴着与哥哥同款的银面,想问掌心这枚逐渐凝结的菱形碎片究竟是什么。但狐尾忽然收紧,裹住我腰肢往屋顶跃去,巷口传来铠甲相撞的声响——是穿着天元卫制服的人,腰间佩刀刻着镇压妖族的符文。

    躲好。砚止将我按在瓦片阴影里,自己迎向月光。九道狐尾在他身后张开如伞,尾尖的血珠突然连成血色锁链,将最前方的卫卒扫得倒飞出去。我这才看清他握在掌心的妖丹,本该莹白如琉璃的球体已裂成三瓣,其中一瓣正牢牢嵌在我掌心,像朵生长在血肉里的蓝莲花。

    砰——

    刀光劈开月光的瞬间,砚止突然发出幼兽般的呜咽。我看见他左肩绽开血花,银面歪斜着坠下,露出半张与哥哥一模一样的脸。左眼角的泪痣还在,却多了道从耳后蔓延至下颌的浅色伤疤,像被利爪划过的月亮。

    抓住那只叛妖!卫卒的铜锣声响彻整条街,砚止突然转身扑过来,将我按在屋脊凹陷处。他的体温高得惊人,呼吸喷在我锁骨处时,我听见他牙齿在打颤。

    别怕……他的尾巴卷住我的头,将我整个裹进毛茸茸的漩涡,他们伤不了你……有我在。

    我攥紧他后颈的银发,指尖触到沾血的狐耳。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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