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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骨钉的位置。三枚毒钉正对应心俞、肺俞、肝俞三穴,这个自幼熟读《黄帝内经》的人,分明是故意用要害接下了杀招。她喉头哽咽,忽见染血的香灰在青砖上洇出个柳字,笔锋凌厉如刀。

    第三章:青梅旧誓

    铜漏滴到申时三刻,李疏桐腕间的银香球突然滚烫如烙铁。她捏着半片染血的琉璃蛊皿退至博古架旁,架上的青玉香插映出裴景明眉间朱砂痣,恍然与记忆里那个布衣男子的面容重叠——十五年前母后垂泪的雨夜,五岁的她躲在御花园太湖石后,偷看到的就是这般眉眼。

    阿桐可还记得,那年你偷喝猫奶中毒,我为你试了七种解毒方裴景明将染血的香笺投入药炉,火舌舔舐纸角的瞬间,疏桐嗅到熟悉的沉水香。那是八岁生辰夜他背着她逃出火场时,少年单薄的脊梁透出的味道,混着焦土与血污,如今却裹着柳叶笺的脂粉香。

    疏桐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药炉迸出的火星里,她看见十二岁的自己蜷缩在裴家祠堂梁上。那夜暴雨如注,裴景明跪在灵牌前卸下人皮面具,露出与族谱画像别无二致的容颜——本该葬身刑场的裴氏嫡长子,竟成了她的义兄。

    先帝灭我裴氏满门时,可曾想过他们的掌上明珠,会在我这余孽手中娇养十年裴景明忽然轻笑,指尖抚过香案上鎏金缠枝莲纹香炉。炉盖启合间,雪蚕蛊碧绿的体液顺着螭龙纹路蜿蜒,在烛火下泛出诡谲的幽蓝。

    疏桐猛地掀翻紫檀嵌螺钿香几,青瓷香瓶碎裂的脆响中,她抓起一片碎瓷抵住他咽喉:所以你早就知道!知道我是齐宫余孤,知道母后与你父亲的约定——话音戛然而止,碎瓷边缘渗出的血珠滚落,在他锁骨处洇出朵红梅。

    裴景明握住她颤抖的手腕,将碎瓷按得更深:阿桐可知,当年先帝为何独留我性命血线蜿蜒至他松垮的衣襟,露出心口狰狞的旧疤,因你周岁宴上抓周,死死攥着我不放的,正是这枚琉璃蛊皿。

    疏桐如遭雷击。记忆如香灰倒流,她看见母后的珍珠步摇划过琉璃盏,蓝蝶振翅的瞬间,婴孩的自己咯咯笑着抓住少年递来的蛊瓶。原来那些深藏祠堂的族谱残卷,那些深夜调香时他颈间若隐若现的蓝纹,早将真相碾成香灰撒在她眼前。

    窗外更鼓骤响,混着柳府迎亲的唢呐声刺破黄昏。裴景明突然剧烈咳嗽,指缝渗出的黑血染红衣襟。疏桐慌忙去扶,却摸到他后背三枚透骨钉——正是那夜玉无瑕所留,钉尾的离火砂已将周边皮肉灼成焦黑。

    雪蚕蛊...反噬了她声音发颤,想起古籍记载同生蛊需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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