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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问题来得突然,杜明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床单。他转过身,虽然看不见,却准确地望向林悦的方向。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就是好奇,林悦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像你这样的人……应该有很多追求者吧

    杜明轻笑:像我这样的人你是说瞎子吗

    不!林悦急忙否认,我是说……你这么温柔又有才华的人。

    杜明走到洗手池边,打开水龙头洗手,水流的声音填补了短暂的沉默。

    大学时有过一个女朋友,他最终开口,她是针灸推拿系的同学,说被我的手法征服了。他开了个玩笑,但语气里没有笑意,后来她去了美国读博士,我们就分手了。

    从那以后呢

    就一直单着。杜明关上水龙头,按摩师的工作很忙,而且……他顿了顿,大多数人对盲人都有偏见,觉得我们是需要被照顾的一方,而不是可以依靠的对象。

    林悦突然站起来,杜明听到她走近的脚步声:我不这么认为。

    她的声音很近,近到杜明能闻到她呼吸里淡淡的薄荷糖味道。他的心突然跳得很快,手心微微出汗。

    林女士……

    叫我林悦,她打断他,在你面前,我只想做林悦。

    杜明感到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握住了他的手腕,那触感让他浑身一颤。

    理智告诉他应该后退,但身体却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动弹不得。

    我该走了,林悦突然松开手,声音恢复了平常的距离,下周二见。

    门关上的声音惊醒了杜明,他这才发现自己一直屏着呼吸。

    手腕上似乎还残留着林悦手指的温度,那种触感比任何按摩手法都更让他心神不宁。

    那天晚上,杜明做了一个久违的梦。

    梦里他回到了十岁那年,高烧中的他躺在医院病床上,眼前的光影一点点消失。

    但这一次,在黑暗完全降临前,他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床边——那是年幼的林悦,向他伸出手。

    杜明惊醒时,枕边已被汗水浸湿。

    他摸索着拿起床头的盲文手表,凌晨三点二十七分。

    再无法入睡的他起身来到阳台上,初夏的夜风带着花香拂过面颊。

    他突然想起大学时的女友苏雯。

    那是在大三的推拿比赛上,他获得了一等奖,苏雯主动来祝贺他。起初杜明以为这只是同学间的客套,直到苏雯开始频繁出现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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