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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腿沉重,每一步都带着轻微的拖沓。他闻到了雨水、香水和某种药膏混合的气味。

    您受伤了他直接问道。

    林悦的呼吸停滞了一瞬:你怎么……哦,对了,你闻到了药膏。

    她苦笑着,昨天抱孩子时扭到了膝盖,没什么大碍。

    杜明没有追问,但他知道那不是全部的真相。

    他引导林悦趴在按摩床上,手指轻轻触碰她的肩膀时,感受到一阵不自然的颤抖。

    今天想做什么项目他例行公事地问。

    全身吧,林悦的声音闷在按摩床的孔洞里,最近工作压力太大,整夜睡不着。

    杜明开始按摩她的颈部,指尖立刻察觉到异常——这里的肌肉紧绷得像石头,明显是长期处于紧张状态的结果。这不是普通的职场压力能造成的。

    林女士,他斟酌着词句,中医讲怒伤肝,您的肝经堵塞严重,说明长期情绪压抑。

    林悦突然发出一声类似呜咽的声音,随后是长久的沉默。杜明继续按摩,给她时间整理情绪。

    赵强昨晚又喝醉了,她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几乎被雨声淹没,他把我推下楼梯,就因为我忘了给他熨衬衫。

    杜明的手指停顿了一秒,然后继续动作,力道更加轻柔:您报警了吗

    报警林悦的笑声带着苦涩,上次报警的结果是警察劝我们夫妻和睦,说这只是家庭纠纷。赵强认识派出所所长,他们一起打高尔夫。

    杜明沉默地按摩着她的背部,指尖描绘着她脊椎的曲线。他能感觉到几处异常的凸起——很可能是旧伤留下的痕迹。

    您为什么不离开他他终于问出了这个盘旋已久的问题。

    林悦翻过身来,这个突然的动作让杜明不得不收回双手。他听到她坐起来的声音,衣料摩擦的窸窣声,然后是长久的沉默。

    我十岁那年,她突然说,声音飘忽得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父母离婚,我跟了妈妈。她是个普通会计,为了养我同时打三份工。林悦停顿了一下,有一天晚上加班回来,她被一辆酒驾的车撞了,当场死亡。

    杜明静静地站着,雨水敲打窗户的声音此刻显得格外刺耳。

    肇事者是某位领导的亲戚,赔了五万块就了事了。林悦继续道,声音越来越冷,我在各个亲戚家轮流寄住,尝遍了人情冷暖。所以当我遇到赵强时,他那种强势的保护欲让我觉得安全。

    杜明摸索着递给她一杯温水:人是会变的。

    是啊,林悦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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