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剧痛，浮现出祖父腌制藕片的监控影像——柳凤兰的手正穿过时空，将一片七孔藕片放进冻库。墨迹重组的《阴司合同法》最终清偿方案里，出淤泥而染债息的每个字，都由他童年的快乐记忆拼成。

    暴雨穿透霓虹，将藕片的腥甜冲刷成血色溪流。张小满的金镯碎成七片，每片都刻着不同的童年场景：她第一次换牙、第一次收到周永川的麻将吊坠、还有他们在冻库发现柳凤兰日记的那个深夜。周永川望向江面，无人机群托着的藕片胶囊表面，孔洞正组成他掌心的纹路。

    掌心的藕片突然穿孔，露出的《鸳鸯冢》残页上，防腐剂写的七窍通，三魂空正在褪色，渐渐显形为柳凤兰的字迹：留一孔，藏真心。当第一滴雨水落入藕孔，周永川终于明白，即使七窍被穿，人类的记忆里永远有一孔，藏着无法被收割的、属于人的温度。

    美团界面的阴债进度条停在

    97%，剩下的

    3%，是所有裂变用户海马体里，那些关于爱、关于温暖、关于反抗的记忆。冻库冰棺的开合声中，周永川听见的不再是订单提示音，而是柳凤兰轻轻的叹息：记住，藕孔里的光，永远照向重生的方向。

    暴雨渐歇，洪崖洞的霓虹在藕片孔洞里折射出彩虹。周永川捡起一片金镯碎片，上面的豆芽根系图案正在生长，渐渐覆盖了藕孔的阴影。他知道，即使记忆被隧穿，只要心中还有未被收割的真心，人类就永远有破局的可能。

    而在冻库深处，那半片写着留一孔的藕片，正发出微弱的荧光，像极了祖父牌桌上，那盏永远为晚归的人留着的灯。

    13

    凤爪撕约（真相拼图）

    周永川的视网膜被美团界面的冷光灼出三道平行裂痕，像极了祖父棺椁里陪葬的泡椒凤爪——那是他十三岁时，祖父用秘制泡椒腌制的凤爪，装在刻着周柳联姻的青瓷坛里。掌心渗出的防腐剂腥甜，混着记忆中祖父指甲缝里的泡椒碎末气息，此刻正顺着掌纹爬向手腕，在脉搏处凝结成父亲实验日志里的纳米条文：凤爪趾甲可作记忆撕约的量子刀刃。

    阴司的契约，该用凤爪来撕了。戴金丝眼镜的掌柜转动青铜算盘，算珠裂解成的半透明凤爪骨，关节处的苏轼手迹突然显形为祖父的记账密语：1944年七月十五，凤兰的七窍凤爪换三斤六两辣椒。周永川脖颈的银钉发出高频哀鸣，逆向旋转时带出的火星，在墙面蚀刻出他七岁时的烫伤疤痕——祖父用烧红的凤爪骨为他烙下护心印的场景，与父亲坠江前发来的最后一张凤爪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