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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九猛然想起那个摔碎食盒的蓝衣太监。当时滚落脚边的枣泥酥,分明印着东厂独有的六瓣梅纹。

    刑部门口,曹吉祥的八人抬暖轿压碎了满地晨光。这位权倾朝野的东厂督主正捧着鎏金手炉,细长的眼睛扫过陆九腰牌:陆小旗是吧听说你上个月破了红丸案...

    督主明鉴,卑职只是...

    咱家就喜欢实诚人。曹吉祥突然剧烈咳嗽,帕子上绽开暗红血梅,陈五这狗奴才偷了御药房的雪蟾丸,陆小旗若肯行个方便...他枯枝般的手指擦过陆九腕脉,袖中滑出个温热的玉牌。

    陆九瞳孔骤缩。玉牌上刻着的谨身二字,分明是太子书房失窃的御赐之物!

    九郎!沈七的惊呼从身后传来。陆九转身刹那,瞥见曹吉祥的轿帘缝隙里闪过一角青袍——那料子是今年江宁织造局特供,整个应天府不超过三匹。

    诏狱深处突然响起三声云板。陆九摸到袖袋里沈七塞的桂花糕,霉斑在暗处泛着幽幽青光。雷振的脚步声混着东厂番子的铁链声渐近,他忽然想起今晨老周灯笼坠地时,那滩绿色粘液里...似乎漂着半片桂花。

    药婆捏着桂花糕的手在油灯下泛出青紫,她突然把银簪插进发髻,抬脚把竹篓踢到门后:陆大人,老身这铺子可经不起东厂折腾。

    陆九反手扣上门栓,袖中暗镖削落半片灯笼穗子:酉时三刻,您在鸳鸯楼后巷捡到的荷包...他故意让腰牌上的鎏金锦字擦过药婆眼角。

    那荷包浸过蛇胆草汁!药婆的烟杆猛地敲在砧板上,染料的苦杏味都盖不住尸臭,至少裹过三日腐肉...她突然眯起眼睛盯着陆九衣摆,大人今早踩过尸胶

    窗外更夫梆子声突兀地断了。陆九低头看自己靴尖,暗绿色残留物不知何时爬上了皂色云纹。药婆突然用烟灰在桌面画出扭曲符号:这是苗疆蛊师标记猎物的符咒,沾上的人...

    一支弩箭穿透窗纸钉在药婆喉头。

    陆九旋身甩出飞鱼服罩灭油灯,黑暗中听见药婆最后的气音:桂花...要配...雄黄...他撞破后窗时,瞥见对面屋顶闪过青袍残影——那人的腾挪步法,分明是少林伏虎拳的路数。

    ---

    诏狱地牢深处,沈七正用火折子烤着铁钎。老雷今天审人用了七桶盐水,比平时多两桶。他蘸着血在草纸上画圈,东厂那个陈五的尸检记录写着舌根平整,但今早我分明看到...

    火把突然爆出个灯花。沈七的笔尖在舌字上洇开墨团,他感觉后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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