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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警官,您父亲当年亲手按下爆破按钮。她踩着满地玻璃碴逼近,斧刃在地面刮出火星,但他没想到王铁柱那天提前到桥底检查,更没想到混凝土里掺了遇热膨胀的劣质骨粉...

    爆炸气浪突然掀翻整面墙,我护住头脸滚到墙角。

    透过浓烟看见她站在档案室暗门前,斧头正卡在密码锁上。

    泛着冷光的金属门后传出细微哭声,像是从很深的地底渗出来的。

    他们在下面。林夏突然扔过来一支录音笔,1998年3月17日的标签已经发脆。

    父亲年轻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炸响:...必须用海沙替换标准砂,李总监说孤儿院改建工程等不及了...

    背景里传来孩童的哭喊,接着是混凝土搅拌机的轰鸣。

    我突然想起李雪薇尸体旁散落的佛珠。

    当第七颗珠子在解剖室被激光切开时,里面藏着的微型胶卷储存着永兴建筑贿赂质检官员的记录。

    而此刻在暗门后传来的潮湿霉味,分明混合着当年孤儿院地下室的陈腐气息。

    密码锁突然发出齿轮转动的声响,林夏的斧头应声落地。

    她转身时裙摆扬起,露出大腿内侧的条形码纹身——和器官贩卖案中那些被摘除肾脏的受害者身上的一模一样。

    暗门开启的瞬间,三十七个玻璃罐在蓝光中浮现。

    每个罐子里都漂浮着残缺的儿童骸骨,罐身标签标注的日期从1998年延续到2003年。

    最深处那具覆盖着苔藓的混凝土棺材上,插着支仍在录音的钢笔。

    ...妈妈说要带我去新游乐场...孩童带着笑意的声音突然转为凄厉惨叫,水泥好烫!叔叔为什么绑住我的手...

    我握枪的手开始不受控地颤抖。

    2003年大桥坍塌当天,报警电话里有个小女孩说桥在流血,当时所有人都以为是恶作剧。

    此刻棺材里伸出的焦黑小手,正攥着父亲失踪那天戴的工牌。

    林夏突然从背后抱住我,匕首贴着颈动脉的凉意让我清醒。

    她呼出的热气钻进耳蜗:令尊临终前一直在忏悔,他说真正该被浇筑在混凝土里的...染血的针灸针抵住我后颈十字形疤痕,是那些假装看不见罪恶的人。

    手机在此刻疯狂震动,匿名视频请求的封面是父亲跪在桥墩前的背影。

    点击接受的刹那,二十年未见的老人对着镜头微笑:默默,爸爸给你变个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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