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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被重金聘请来冲喜的、卑微的看护者。

    真是……造化弄人。

    管家引着我,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二楼一间……经过特殊改造的卧室门前。

    门内,安静得可怕,只能听到仪器发出的、单调而规律的滴滴声。

    黎小姐,少爷……就在里面。管家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察的叹息。

    我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扇沉重的门。

    房间很大,布置得像一间顶级的ICU病房。各种先进的医疗仪器环绕着中央那张宽大的病床。

    床上,躺着一个人。

    季辰言。

    他闭着眼睛,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嘴唇也失去了血色。脸上插着鼻饲管,手腕上连接着输液管,胸口连接着心电监护仪的电极片。

    他安静地躺在那里,了无生气,像一尊没有灵魂的蜡像。

    如果不是胸口那微弱的起伏,和旁边仪器上跳动的波纹,我几乎要以为……他已经死了。

    这就是……季辰言

    这就是那个曾经意气风发、骄傲得不可一世的季家大少爷

    那个曾经用最恶毒的语言将我贬低得一文不值,说我普通、乏味、配不上他的男人

    看着他此刻这副毫无尊严、任人摆布的样子,我的心里……

    竟然……没有想象中的痛快和解气。

    反而……涌起了一股……更加深沉的悲哀和……荒谬感。

    命运,真是个喜欢开玩笑的混蛋。

    来了

    一个冷淡的声音,从房间的角落传来。

    我转过头,看到季辰言的母亲,那位曾经用一张支票,让我识趣地离开她儿子的贵妇人,正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茶,眼神挑剔地打量着我。

    岁月似乎格外优待她,她的脸上,依旧看不到太多痕迹,只有眼角眉梢,沉淀着一种高高在上的疏离和……刻薄。

    伯母。我低下头,敛去眼中的情绪,用一种恭敬(实则毫无感情)的语气称呼她。

    哼,她冷哼一声,放下茶杯,既然来了,就记住自己的本分。

    从今天起,你就住在这里,负责辰言的日常起居。擦身,喂食,按摩……所有的事情,都要你亲力亲为。她的语气,不容置喙,记住,是‘贴身’照顾。医生说了,需要……至亲之人的气息,才能刺激他的神经。

    至亲之人

    我差点笑出声。

    我和他,算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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