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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小姐对纹身客人的家庭情况很了解他掏出笔记本,钢笔尖在纸页上悬而未落。

    林浅转身打开玻璃柜,取出新的色料瓶:青蚨堂开了三十年,街坊邻居的故事都在针头底下。她指尖划过父亲临终前刻在柜门上的小字观纹知命,声音轻得像雨丝,比如陆队长左腕的疤,是四年前在码头追捕毒贩时被鱼叉划伤的,当时您的搭档替您挡了第二下,所以疤痕末端有个分叉。

    钢笔尖在纸页上洇开墨点。陆沉盯着她手腕的银杏叶,突然想起档案里的记录:林浅,28岁,孤儿,父亲林青蚨是圈内有名的命理刺青师,1998年5月12日父女俩在暴雨夜报案,称母亲苏敏失踪,次日林青蚨突发心梗去世,案件至今未破。

    陈芳的尸体上有处纹身。他合上笔记本,声音沉下来,脚踝内侧的三叶草,中间纹着‘Om

    Shanti’,

    Sanskrit里‘平安’的意思。

    林浅的指甲掐进掌心的月牙痕。她记得上周陈芳来改纹时,脚踝皮肤下藏着片模糊的阴影,像团被揉皱的锡纸,那是记忆被刻意掩盖的痕迹。此刻她望着眼前男人后颈未完成的衔尾蛇,蛇信子正对着他跳动的脉搏,突然意识到——

    那轮在记忆里出现的血月,正是陈芳死亡的时间。而现在,她的针头刚刚刺破皮肤的瞬间,又看到了新的画面:男人站在厨房,陶瓷碗摔在地上溅起白粥,冰箱上贴着张字条,字迹被水洇开大半,只看得清离婚协议四个字。

    您昨天凌晨两点去过鹿鸣中学后巷。她突然开口,纹身机在指间轻轻震动,您踩碎了陈芳掉在地上的公交卡,鞋跟沾到的泥土里有杜鹃花的花粉,这个季节只有巷口那棵老杜鹃在开。

    男人扑通跪下时,转椅的滚轮滑出老远。他掏出皱巴巴的信封,里面是半张撕碎的诊断书:她、她得了胰腺癌,不想拖累我,上周偷偷去改了纹身,把我们结婚时的誓言盖住了……他突然抬头,眼里布满血丝,可我没杀她!我到的时候她已经……

    陆沉的对讲机突然响起,嘈杂的电流声里混着现场警员的汇报:队长,死者指甲缝里有皮肤组织,初步判断是反抗时抓挠凶手留下的,另外……对方顿了顿,她后颈有处新纹的刺青,图案很奇怪,像是轮裂开的血月。

    林浅的后背撞上玻璃柜,父亲手稿里的某页突然在脑海里炸开——血月纹现,宿怨必显,纹者三日内必遭血光。她摸到围裙口袋里的打火机,刻着日期的那面已经被体温焐得发烫,1998年5月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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