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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韦啊政脚步匆匆,西装早已湿透,湿哒哒地贴在身上,仿佛一层厚重的壳,压得他透不过气。

    他一间间病房地扫视着门牌,眼神焦急、疲惫,却始终没有停下。

    直到——

    他看到了她们。

    隔着玻璃门,病床上,儿子躺在那里,脸颊还有点红,眉头微皱,小小的胳膊打着点滴。

    而苏晴,趴在床沿,一动不动,睡着了。长发披散着,几缕发丝黏在脸颊上,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

    那一瞬间,韦啊政的脚步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

    他像做贼似的轻轻推开门,走进病房。

    空气里混合着消毒水和退烧贴的薄荷味,还有一种淡淡的、令人心痛的沉静。

    他站在病床前,低头看着儿子,小家伙的嘴唇有些干裂,小手插着针头,动了动,嘴里轻轻哼着什么。

    韦啊政的眼眶一下红了。

    对不起,爸爸来晚了……他在心里说,喉咙却发不出声音。

    他又转头看向苏晴——她的脸上写满了疲惫,眉宇间藏着焦虑的痕迹。

    他伸手,轻轻替她把一缕头发捋到耳后,又赶紧收回手,生怕惊扰了她短暂的睡眠。

    她的手搭在床边,他注意到她掌心多了一道新伤口。

    那是他熟悉的痕迹——是做手工时,被刻刀划破的。

    韦啊政轻轻握住她的手,指腹掠过那道裂口,心狠狠一抽。

    她不知在他面前隐忍了多少。每天带孩子、做家务,还默默做着手工补贴家用。

    而自己呢

    除了忙工作、应付报表、和生活死扛,好像很久没有正眼看过她。

    他抿了抿嘴,愧疚得说不出话。

    门轻轻推开,一位护士走进来。她小声道:孩子烧退得差不多了,现在正在补液,应该没事了,你们可以放心。

    韦啊政抬起头,眼神里写满了感激,谢谢你,真的,谢谢你们……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像一根紧绷很久的弦终于被放松了一点。

    护士点了点头,关上门,悄然离开。

    病房又归于安静。

    韦啊政坐到苏晴旁边,靠着墙滑坐下去。

    窗外的夜色正渐渐变淡,东方开始泛起鱼肚白。第一缕阳光透过百叶窗,洒在病床上的一角。

    光,落在床头的一幅画上。

    那是儿子画的,全家去动物园的涂鸦。歪歪扭扭的线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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