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兹兰知道那是巴格利哈尔水电站的方向,印度在杰纳布河上建的巨型水坝,控制着流向巴基斯坦的农业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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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周站岗时,他听工兵说要在水坝加装新型防空系统。

    月光透过铁窗照在古兰经的残页上,阿兹兰捡起一片,上面写着:受压迫者被许可(反抗),真主对于援助他们,确是全能的。

    军营的钟敲响十二下时,阿兹兰做出了决定。

    他轻手轻脚来到军械库,用偷来的钥匙打开门。

    角落里停着辆即将检修的T-90坦克,这是他在驾驶培训课上学过的型号。

    炮塔里还留着两发训练用的穿甲弹。

    阿兹兰抚摸着冰凉的装甲,想起小时候父亲说:当压迫超过限度,连蚯蚓都会咬人。

    他的限度在今晚达到了。

    2.

    阿兹兰的手指在T-90坦克的操控面板上滑动,黑暗中那些按钮的触感比他摸过的女人还要熟悉。

    三年前刚入伍时,他因为会修拖拉机被选去学坦克驾驶,贾格迪什当时还嘲笑:让这贱民碰俄国坦克简直是亵渎。

    去你妈的亵渎。阿兹兰往炮膛塞进第二发穿甲弹,金属碰撞声在军械库里格外清脆。

    军械库的挂钟指向凌晨两点。

    门外传来脚步声,是哨兵帕万在例行巡查。

    这个比哈尔邦来的傻大个上周刚把阿兹兰的头按进马桶里清洗穆斯林细菌。

    阿兹兰抓起偷来的英萨斯步枪,枪托上还沾着阿比纳夫的血。

    门锁转动的声音像指甲刮黑板。

    阿兹兰躲在门后,闻到自己身上散发的血腥味和汗臭。

    帕万哼着宝莱坞歌曲推门而入,电筒光扫过停放的坦克。

    谁在那儿帕万突然转身,电筒照到阿兹兰血红的眼睛。

    枪响时阿兹兰没装消音器。

    7.62毫米子弹掀飞了帕万半个头盖骨,脑浆喷在身后的工具箱上,像打翻的豆腐脑。

    尸体倒地声比阿兹兰想象的要闷,就像他老家宰羊时羊羔倒地的声音。

    第一个。阿兹兰跨过尸体,从帕万腰带上扯下钥匙串。

    他的手指抖得厉害,试了三次才打开弹药柜。

    成箱的125毫米炮弹在月光下泛着幽光,像等待被唤醒的恶魔。

    坦克发动机轰鸣着苏醒时,阿兹兰感到裤裆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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