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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得那么幸福,完全看不出后来的阴影。

    她...有名字吗涛哲轻声问。

    颜秀摇摇头,泪水滴在相册上:还没来得及取。

    雨声渐大,填满了两人之间的沉默。颜秀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超声波照片,一直放在她钱包夹层里:这是...她唯一的一张照片。

    涛哲接过那张小照片,在台灯下仔细查看。十五年前的黑白影像已经模糊,但那个小小的轮廓依然清晰可辨。

    她很漂亮。涛哲最后说,声音颤抖。

    颜秀再也控制不住,将儿子搂入怀中。出乎意料的是,涛哲没有推开她,而是像个小孩一样在她肩头抽泣。颜秀感到胸口的某个结慢慢松开了——不是痊愈,但至少不再那么紧绷。

    爸他...一直这么混蛋吗涛哲闷声问。

    颜秀轻抚他的后背:不全是。我们刚结婚时,他也是个不错的丈夫。

    那为什么...

    有些人...面对痛苦的方式是逃避。颜秀斟酌着词句,你爸爸选择了工作,我选择了帮助别人来逃避自己的问题。而你...你被迫承受了所有后果。

    涛哲抬起头,脸上的泪痕在台灯下闪闪发亮:那现在呢你还在逃避吗

    这个直接的问题让颜秀怔住了。她想起自己辞职的决定,想起那些便利贴和素描本,想起今天挡在门前的样子。

    我不确定了。她诚实地说,但我知道一件事——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再让你独自面对。

    涛哲沉默了很久,最后轻声说:那个小雯...她闻起来像医院消毒水。

    颜秀忍不住笑了,笑声和啜泣混在一起:是吗我没注意。

    嗯,就是你办公室那种味道。涛哲做了个鬼脸,难怪爸会找她,他就喜欢工作狂。

    这个小小的玩笑像一束光照进黑暗的房间。窗外,雨势渐小,雷声远去了。

    第二天早晨,颜秀在餐桌上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是涛哲歪歪扭扭的字迹:我想去看看她。如果你愿意带我去的话。

    颜秀捧着纸条,阳光透过窗帘照在她脸上,温暖而明亮。她知道涛哲指的是什么——那个长眠在城郊墓园一隅的无名小墓碑,十五年来她只去过三次的地方。

    随时。她在纸条下面写道,然后画了一把小小的伞。

    那天下午,门铃再次响起。颜秀警惕地从猫眼望去,却只看到一个快递箱。打开门,她发现是一套崭新的马克笔和素描本,收货人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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