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个转调的瞬间,杜若若的指法竟与月月七岁时在公园长凳上敲击矿泉水瓶盖的韵律重合。
够了!
纪知语扯松领带冲出会客室,身后传来杜云淮压抑的啜泣:
知语,若若只是想安慰你......
深夜,一身疲惫的纪知语回到家。
却发现祖父,父亲,大哥居然全都在家。
看这架势,分明是要三堂会审。
祖父的龙头拐杖重重敲到纪知语的背上:
杜云淮拿到了你的签字,要把你手里的股份全都转出去,你知道吗
什么
闻言,纪知语一脸诧异。
大哥纪知言摩挲着翡翠扳指笑得意味深长。
我看小妹现在的心思根本不在家族上。
听纪知言这么说,祖父更是生气。
你也是糊涂,自己的女儿不管,上赶着去给别人养女儿。
这段时间家里的事就交给知言,你先好好想想你到底要做什么吧!
三个月后,杜云淮握着纪知语签字的股权转让书登上了飞机。
没想到飞机上等着他的却是一队警察。
杜先生,你涉嫌欺诈,非法越境,非法转移资产等罪名,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杜云淮在法院里等待审判的时候,纪知语正在维也纳金色大厅的观众席发疯般寻找。
台上华裔少女的侧脸让她想起某个雨夜,月月蜷缩在我怀里,手指还无意识的波动时的情景。
月月!
她踉跄着冲上舞台,却被安保人员的电棍击中后颈。
这时,她才看清,台上的身影根本不是月月。
月月,景和,你们到底去哪儿了
纪知语被保安像拖垃圾一样拉出了演奏厅,嘴里还无意识的喊着我们的名字。
只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我们也早就有了更好的生活。
8
七年后,手术刀般的月光划开苏黎世冬夜。
纪知语站在我钢琴工作室的玻璃窗外,看着暖黄灯光下,我正在指导学生指法的身影。
我把头发留长,用橡皮筋扎了一个小啾啾,握着自闭症男孩的手在琴键上轻轻摇晃。
你轻轻地按一下试试,是不是很神奇
在月月的带领下,我也学会了钢琴,虽然没有她那无可匹敌的天赋,但教一教小朋友还是够用的。
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