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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了女儿,要挨打,饭没有及时做好,要挨打。

    今日地里的活计没做完,要挨打。

    阿爹喝了酒,要挨打。

    我曾无数次心疼我的娘亲,觉得她不容易,生了我这么个女儿,比不过别家的婶子们日子过得好。

    于是我比谁都更努力。

    帮着家里喂鸡仔,上山捡柴,下地除草。

    后来,又向路过讨水喝的大爷学来了做豆腐的法子,三更天起来磨豆腐,天还没亮,坐了驴车去镇上卖。

    攒来的钱,供弟弟读书。

    每次交了钱,阿娘就会少些打。

    所以我更努力赚钱。

    我曾无数次劝过阿娘与阿爹和离,她却将头摇成了拨浪鼓。

    直说什么,出嫁从夫,丈夫是天。

    她于是每次都主动和阿爹告状,说我劝她和离。

    阿爹不敢把我打坏了,打坏了卖不上价,也少了一份卖豆腐的收入,便又将气撒在她身上。

    就这样成了死循环。

    而我被卖去族长家,则是来自阿娘亲手递过来的一碗糖水。

    喝完了,再睁眼,就一身喜服出现在了族长小儿子的床边。

    6

    阿月!你糊涂啊,怎么能不听你阿爹的话呢!

    阿娘的声音把我从过去的记忆里唤回来。

    这或许是我最后一次这么仔细地注视她。

    她还在哭,像我记忆里幼时的每一个深夜。

    她顶着满身的青紫,抱着我哭,哭完了,又擦干眼泪,轻拍着我,哄我入睡。

    阿娘,糊涂的从来不是我。

    说着,我重重地跪在地上,郑重地磕下三个头。

    阿月叩谢爹娘生育之恩,从今往后,你们就当没了我这个女儿吧。

    李同把我扶起来,蹲在我身边,等我试探着扒上去。

    不等我感叹手下的后背宽阔,身子就脱离了地面。

    陈阿月!你今日若是跟着野男人走了,可不要后悔!

    阿爹在身后叫嚣,我冷笑一声,头也不回。

    把女儿卖给痨病鬼冲喜,任由女儿被沉塘的爹,我陈阿月今日算是脱离苦海了!

    说完,尤不解气。

    注意到河对岸有不少邻村的村民,想起他们要给弟弟说亲的王家姑娘正是邻村人,深吸一口气,中气十足道:

    各位下河村的叔伯姐妹们!可要擦亮眼睛瞧好了人,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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