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见到了什么避之不及的东西。
两人在一起后,
这是他第一次见裴远溪躲开他,
虽然只是小小的一步,
但那下意识的动作让他皱了下眉。
“别淋着雨。”贺觉臣又抬腿往前走了一步,想把人拉回来,
但裴远溪也再次后退,
脸色苍白,
垂着眼没有看他。
细雨中,
两人沉默地僵持着,
隔着的距离始终没有缩短。
雨丝沾shi头发和衣服,裴远溪感觉到自己的呼吸滚烫,身体越来越沉,
但还是没有往门里迈一步,
仿佛守在门口的是洪水猛兽。
他提着行李箱垂头站着,
静静地等待挡在面前的人离开。
“学长,”那道低沉的声音再次传来,熟悉的称呼让他手指轻轻一颤,“你还在生气吗?”
裴远溪没有出声,耳边的雨声仿佛敲在耳膜上,眼前阵阵发黑。
“我那天喝多了,”贺觉臣目光沉沉锁在他身上,
“只是一句无心之言,学长也要跟我计较吗?”
这句话的声音很轻,像是恋人间闹矛盾时的服软。
裴远溪对这样的语气很熟悉,
心里泛起一丝酸涩,但依旧只是沉默。
这次,他没办法像以前那样,抱住贺觉臣说他不在意。
他可以包容贺觉臣的大多数过错,前提是他们彼此相爱。可是时至今日他才明白,那种感情贺觉臣从来没有给过他。
漫长的沉默让贺觉臣心里的烦躁越来越甚。
他宁愿裴远溪像之前一样跟他闹脾气,说几句无理取闹的气话,至少让他有开口辩解的机会。
但此时面对一言不发的裴远溪,他准备好的说辞都失去了作用。
贺觉臣一动不动地伫立片刻,又低低开口:“恒钧的事,我能解释。”
话音落下,一直低头看不清表情的裴远溪终于抬头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