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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清晰地听见她心底那句没说出口的话:她比我们谁都活得明白。

    是啊,三娘,有些明白,是要用血泪换的。

    我笑着指了指她眼角的泪痕,探出手,轻轻为她拭去。

    她愣了愣,随即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没过多久,林婆也来了。

    她不像往日那般带着几分疏离的客气,而是径直走到我面前,将一本泛黄的《魂引录》残卷塞进我手中。

    书页边缘都已残破,带着岁月的沉重与一股淡淡的霉味。

    这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她眼神复杂地看着我,声音有些沙哑,有些事,知道太多,反而累。

    她转身离去时,蹒跚的背影里带着一丝解脱。

    我听见她心底幽幽的叹息:若当年我也有个女儿……或许就不会走错路。

    我摩挲着那本残卷,封皮上的字迹模糊不清,却透着一股诡谲的气息。

    累吗

    或许吧,但有些真相,即便沉重,也必须有人去背负。

    午后,刘婆子带着她女儿小丫上门。

    自从我揭露了那桩骇人听闻的假胎真相后,她终于敢在镇上挺直腰杆做人了。

    她一见我,便要拉着女儿跪下,被我眼疾手快地扶住。

    阮姑娘,大恩不言谢!她激动得语无伦次。

    小丫躲在她身后,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却好奇地盯着我放在一旁的绣绷和针线。

    我心中一动,轻拍了拍她的肩,趁着刘婆子不注意,将一根特意用茶汁染过的银线悄悄塞进了她的袖口。

    这孩子,或许将来也能用这双手,绣出自己的清白与天地。

    傍晚时分,霍砚来了。

    他将一沓整理完毕的旧案卷宗放在桌上,最上面,是一封盖有鲜红朝廷印信的公文。

    你母亲的名字,现在可以光明正大地刻在墓碑上了。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释然。

    我接过公文,指尖微微颤抖。

    母亲,女儿做到了。

    那些曾经泼在你身上的污水,我一点一点,都洗干净了。

    他顿了顿,目光从我脸上移开,望向院外渐沉的暮色,又低声补充:我也该走了。

    我点头,心中百感交集。

    他有他的青云路,我亦有我的独木桥。

    此去一别,或许再见无期。

    夜深了。

    窗外月色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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