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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坐在窗前,用银针将《劝学篇》的句子绣在绢帕上。

    窗外雨打芭蕉,她忽然想起诗会上那个白衣少年,他弯腰拾起她遗落的玉佩时,指尖在青鸾纹路间停顿的模样。

    那时她以为他是寒门学子,却不知他竟是镇北将军之子。

    玉佩在衣襟下微微发烫,清瑶摸出枕下的青铜镜,镜背刻着见日之光,长毋相忘。

    她解下束发的丝带,乌发如瀑倾泻,映得镜中人面色苍白。

    忽闻远处传来更声,她慌忙将竹简塞进妆奁,却不慎碰翻了兄长的束发冠。

    冠上的玉簪滚落在地,清瑶拾起时,忽然想起顾云舟在书院说过的话:男子束发为冠,女子及笄插簪,不过是礼教砌成的高墙。

    她握紧玉簪,簪头的莲花纹路硌得掌心生疼,仿佛要将这世道的规训都刻进骨血里。

    第二章

    砚冰

    卯时三刻,清瑶扮作男装,从侧门溜出沈府。

    晨雾未散,她踩着青石板路,绕道三条街巷,才在书院后巷换上兄长的旧衫。

    衣领间还残留着熏香,她皱眉抖了抖,忽闻身后传来清朗的吟诵声:

    帝高阳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

    顾云舟站在老槐树下,晨光透过枝叶洒在他青衫上,像碎金铺地。

    他手里握着一卷《楚辞》,声音里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亮,却在纫秋兰以为佩一句顿了顿,目光转向清瑶。

    君谦兄今日来迟了。

    他笑着将书册收入袖中,清瑶注意到他袖口补丁细密,针脚却歪歪扭扭,像是男子粗糙的手艺。

    家中有事。

    清瑶压低嗓音,跟着他往书院走。

    路过泮池时,她瞥见水中倒影,自己束着的发带与顾云舟的别无二致,心下忽然一跳,加快脚步避开他的目光。

    课堂上,夫子正在讲《礼记·内则》:男不言内,女不言外......

    清瑶握着毛笔,墨汁滴在课案上,晕开一团阴影。

    顾云舟将镇纸推过来,青铜镇纸上刻着铁砚磨穿四字,边缘被磨得温润:沈兄今日的字,倒像春蚓秋蛇。

    清瑶瞪他一眼,却在低头时看见他课案右下角刻着个瑶字,笔画极浅,像是用指甲掐出来的。

    她指尖一颤,毛笔在男正位乎外,女正位乎内一句上划出长长的墨痕。

    午后习字,顾云舟忽然咳嗽起来。

    清瑶从袖中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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