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慢慢聊。
沈念薇拎起鳄鱼皮手包,裙摆扫过椅背时突然踉跄,
言澈,能送我去换礼服吗
染着丹蔻的手指按在顾言澈青筋暴起的手背。
我看着他们相携离去的背影,叉起凉透的鹅肝:
傅先生编故事的本事...
是比不上苏小姐。
他忽然摘下金丝眼镜,露出眼尾泪痣,
那晚在警局接你时,你看我的眼神...
喉结在解开的领口滑动,
像在评估拍卖会压轴品。
11
昨夜我整宿没合眼,空调温度调得再低也浇不灭心头燥热。
傅斯年解领带的画面在眼前循环播放,这个年过三十的男人总能把禁欲西装穿出慵懒又危险的模样,指节叩在檀木办公桌上的节奏,像是敲在我突突直跳的太阳穴上。
苏姐你被妖精吸阳气了
助理周晓晓端着咖啡凑过来,杏仁眼瞪得溜圆,黑眼圈快掉到下巴了!
我对着化妆镜补遮瑕膏:
可能撞见艳鬼了。
指尖点在眼下青影,突然想起昨天傅斯年俯身时,古龙水混着雪松香掠过耳际的触感。
顾言澈扯松领带的动作突然僵住,暗纹真丝布料在他掌心勒出深痕。
我数着波斯地毯上的鸢尾花纹路,听见钢笔咔嗒摔在红木桌上的声响。
阿晚,非要这么绝情
他喉结滚动的声音清晰可闻,像那年台风天我们被困在阁楼,少年撕开最后半包饼干递给我时的吞咽声。
落地窗外飘着今冬初雪,他腕间还戴着去年我送的那块古董表。
表盘背面刻着W&C的划痕,是我们十八岁偷喝梅子酒时用瑞士军刀刻的玩笑。
顾总说笑了。我把辞职信推过檀木桌面。
我从办公室出来时,傅斯年正倚在走廊尽头吞云吐雾。
烟圈模糊了他眼尾泪痣,却遮不住那身银灰西装勾勒出的腰线。
苏小姐考虑跳槽吗
他碾灭烟头时,腕骨抵着大理石墙面的动作像极了猎豹锁喉,
我司缺个能驯服老板的行政总监。
我抱起纸箱轻笑:
傅总不如先学会系领带。
电梯门关上的刹那,顾言澈的怒吼穿透钢化玻璃:
苏晚意!你走出这栋楼就永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