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声响彻街道时，陈生在慕氏集团官网植入病毒。首页轮播图变成楚母演奏视频，当《月光奏鸣曲》进行到第三乐章，观众席突然站起的身影让慕怀山打翻红酒杯——年轻时的他西装革履，胸针别着楚母的珍珠发卡。

    证券交易所爆发骚动。陈生看着慕氏股价跌穿地板，三百万变成两千万的瞬间，楚幼辞的定位突然出现在跨海大桥。他闯过三个红灯才截住出租车，后视镜里慕林雪正将注射器扎进胳膊，笑容比哭还难看。

    桥墩下的楚幼辞赤着脚，手机循环播放母亲哼唱的摇篮曲。陈生走近时听见她呢喃：初二那年体育课，慕林雪说我的疤像月牙...突然掀起校服下摆，腰间烫伤的皮肤扭曲如地图，这才是真正的我。

    海浪在堤岸炸成碎玉。陈生将她冻僵的脚揣进怀里，楚幼辞的眼泪砸在他锁骨：为什么重生的是你为什么不是我

    远处警灯撕开雨幕，慕林雪在直播镜头前吞下药瓶。陈生突然看清她手中的碳酸锂药瓶——生产批号与楚幼辞那瓶完全相同。记忆如拼图归位：前世停尸房里，法医说慕林雪胃里有未消化的柠檬糖。

    急诊科的白炽灯下，陈生拆开慕林雪的遗书。泛黄的信纸印着儿童医院的抬头，2003年4月7日的诊断书复印件飘落在地：患者林雪柔之女，先天性心脏病，建议终止妊娠。

    楚幼辞的尖叫声刺穿耳膜。她指着DNA检测报告最后的红章，慕林雪的血样与楚母遗物99.99%匹配。陈生终于明白慕怀山书房里那排编号的桃木匣，每个都装着不同女人的头发。

    你才是...他抱住几近崩溃的少女，窗外玉兰树在暴雨中轰然倒塌。慕氏集团顶楼闪过人影，慕怀山抱着楚母的演出服纵身跃下，像只折翼的白鸟坠落在证券大厅的玻璃穹顶。

    精神病院的百叶窗将阳光切割成栅栏，楚幼辞在沙盘上堆砌着积木。心理医生的钢笔在创伤后应激障碍诊断书上停顿，看着少女用蓝色积木搭出跨海大桥的弧度，桥墩下压着枚贝壳纽扣。

    慕林雪葬礼定在明天。陈生把热牛奶放在沙盘边沿，你父亲清醒时说要穿那件旧西装。

    积木城堡轰然坍塌。楚幼辞抓起纽扣按进掌心，血珠渗进螺纹：他喊的是林雪柔，不是我妈妈。墙上的电子钟突然跳回00:00，她瞳孔里闪过同样的数字——前世陈生咽气时，病房时钟也出现过这种故障。

    慕氏集团破产清算的新闻在电视上滚动播放。陈生注意到拍卖品清单里有架编号002的施坦威钢琴，正是楚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