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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在暴雨中忽明忽暗,将我们交叠的影子钉在解剖图谱上。

    别用龙血。我按住他摸向冷藏箱的手,普通双氧水就好。

    他颈侧鳞片骤然翕张,医用口罩边缘晕开暗红。当棉签触到伤口的瞬间,记忆如附骨之疽攀上脊椎——

    紫檀木梳裂开在青石阶,我的嫁衣后摆浸在血泊里。顾清寒跪在暴雨中为我包扎,龙鳞割破锦缎绷带,金线混着血水渗入腰窝。

    你每世都选最疼的疗法。现实中的我忽然开口。

    镊子当啷坠入托盘。他扯开黏在颈窝的绷带,露出蔓延至锁骨的青黑咒印:那你该知道怎么让我停手。

    暴雨拍打着气窗,我鬼使神差地抚上他颤抖的喉结。当指腹触到逆鳞的瞬间,整座医务室突然停电。黑暗中有冰晶在掌心凝结,化作九百年前那支断簪的形状。

    应急灯亮起时,玄霄的轻笑从角落传来。黑猫蹲在处置车上,金瞳照亮他刚完成的杰作——染血的绷带被摆成婚契纹样,中间摆着我丢失的山茶花标本。

    治疗时间到。顾清寒突然用束缚带捆住我手腕,针头不容拒绝地刺入静脉。在镇静剂漫入血管的浪潮里,我听见他破碎的低语:至少这世......别再看我剜心的样子。

    山茶花瓣第七次飘过实验记录簿时,我听见了血管里的凤鸣。顾清寒锁在冷藏柜深处的龙血,此刻正在我太阳穴突突跳动,烧得解剖图边缘卷起焦痕。

    体温39.8℃,建议物理降温。他对着化验单皱眉的样子,与九百年前调整捆仙索的姿态分毫不差。

    我扯开领口纽扣,锁骨间的朱砂痕已蔓延成振翅凤翎:你明明知道这是业火反噬。实验室警报器突然啸叫,所有培养皿中的山茶同时爆出花苞。

    顾清寒的白大褂扫翻墨水瓶,龙涎香混着硝烟味压过来时,我咬破舌尖保持清醒。当他的手掌贴上我滚烫的额头,冰霜却凝成婚书上的小楷——永结鸾俦,共盟鸳蝶。

    别念那个......我抓住他手腕,却拽开了衬衫纽扣。青黑咒印已爬满他心口,最中央的逆鳞正泛着魔尊独有的暗金纹。

    记忆在高温中蒸腾。我看见玄霄的手覆在顾清寒手背,共同握着承影剑刺穿我的灵核。但这次我看清了剑柄的并蒂莲——是朝向他那侧盛开的。

    别看!顾清寒用冰棱刺入自己掌心,混着龙血的寒雾漫过眼睫。在意识消散前的刹那,我触到他颈间滑出的怀表,玻璃夹层里藏着的竟是我前世断裂的指甲。

    冰棱融化的水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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