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炼蛊的北斗锁魂阵。霍临渊割破掌心,将血滴入罗盘凹槽。磁针疯转三周后指向井底,每根青铜钉都钉着个巫女转世,她们......话音未落,沈怀璧突然栽向井口——犀角梳中银发如活蛇缠住她脖颈,拽着她朝漆黑井底坠去!
冰凉井水淹没口鼻的刹那,腕间胎记迸出金光。沈怀璧看见井壁浮现密密麻麻的婴尸,每个肚脐都延伸出金线与青铜钉相连。最深处有具水晶棺椁,棺中女子面容与她九分相似,心口插着柄雕花青铜匕——正是霍临渊书房照片里的凶器。
阿芜......
悲怆的呼唤自虚空传来,沈怀璧的太阳穴突突作痛。前世记忆如潮水涌入:暴雨夜的祖坟地宫,霍临渊前世将匕首刺入她心口时,玉佩映出的分明是泪痕。那些金线虫并非从她体内爬出,而是自他伤口钻入!
井水突然倒灌,沈怀璧被抛回井台。霍临渊的军装浸透血水,他徒手攥住疯狂收缩的银发,掌心被割得白骨森森。快用梳子!他嘶吼着将军牌塞入她手中,牌面密文与梳齿突然产生共鸣。沈怀璧将梳子插入北斗阵眼,井底传来青铜棺椁开启的轰鸣。
(午时三刻,地宫甬道)
昏黄汽灯照亮湿滑的墓道,沈怀璧的旗袍下摆沾满腥臭黏液。霍临渊用佩刀挑开蛛网,刀尖突然触到团软物——竟是具新鲜女尸,穿着协和医院的护士服。尸体手中紧攥的病例册上,赫然贴着沈怀璧今世的照片,诊断日期却是1935年。
有人改了生死簿。霍临渊的玉佩贴上女尸额头,青光照出皮下涌动的金虫,这些蛊虫在模仿人体血脉......他突然噤声,佩刀劈开女尸左肩——蝶形胎记下埋着枚西洋齿轮,正带动金虫组成循环系统。
沈怀璧的怀表突然自行解体,零件悬浮空中重组。当最后枚齿轮归位时,甬道深处传来蒸汽机车的轰鸣。两人奔至尽头,只见地宫中央矗立着青铜与黄铜拼接的巨鼎,鼎身伸出数百根琉璃管,每根管内都涌动着金虫与血水的混合物。
这就是母亲要的不老蛊。霍临渊扯开领口,金色刺青已蔓延至下颌,用守墓人血脉做引,巫女转世为皿,西洋机巧为骨......鼎内忽然探出条机械触手,尖端镶着的青铜镜映出沈怀璧的脸——婴孩脐带上缠着半截德制怀表链,表盖内侧隐约可见
1900汉堡
的烫金字样
——
与霍夫人卧房暗格中那张泛黄的远洋船票日期吻合。
(未时六刻,蛊鼎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