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璧的掌心紧贴小腹,第三只金瞳在皮肤下游弋出凸痕。德军皮靴踏碎煤渣的声响逼近,单片眼镜军官的怀表链缠住她脚踝,六枚青铜钉悬空排列成卍字符。1937年7月7日,他的德语带着莱茵河畔的口音,蛊王终于要完成蜕变了。
霍临渊残破的躯体突然暴起,脊椎骨刺穿德军士兵的咽喉,沾血的金线虫在伤口处结成守墓人图腾。沈怀璧趁机咬破舌尖,血珠溅在微型青铜觥上——觥口腾起的青烟中,运金专列的车灯突然大亮,1937年的铜钟轰鸣震得时空涟漪荡漾。
(巳时煞,车厢迷宫)上午的9点到11点
沈怀璧拽着霍临渊跃入三等车厢,腐坏的丝绒座椅下渗出金色黏液。车票残片在掌心发烫,票面日期随车厢颠簸不断变换:1912、1928、1933......当数字跳至1937时,隔壁突然传来婴儿啼哭。推门而入的瞬间,沈怀璧的胎记灼如烙铁——哺乳的妇人竟长着林素衣的脸,怀中婴孩瞳孔泛着鎏金色!
这是蛊王的记忆载体。霍临渊的蝎尾刺穿幻象,爆开的金粉中浮现帕颂的机械头颅。那枚德制义眼滚落脚边,瞳孔突然投射光幕:年轻的霍夫人正将青铜匕刺入德国军官心口,黑血在祭坛画出纳粹徽记。
沈怀璧的钢笔尖挑开义眼晶状体,金线虫在她视野里游弋,首尾相衔竟又拼成饕餮纹眼瞳,与剑桥拓片、霍府请柬上的图案分毫不差,仿佛整个时空都在重复同一个古老诅咒。金瞳透过肚皮映出车窗外倒流的风景——铁轨两侧跪满青铜尸骸,每具都捧着她不同年龄的死亡证明。
(午时阴,餐车献祭)11:00至13:00
餐车长桌铺着浸血台布,七盏人皮宫灯映出蛊王历次转世场景。沈怀璧的怀表齿轮弹入银质餐盘,拼成霍府风水局的微缩模型。当她把红酒浇在模型荷花池位置时,车顶突然伸出机械臂,将霍临渊钉在烤炉铁板上。
要用守墓人的油脂做引。帕颂的机械身躯从烤箱爬出,齿轮间卡着半块玉佩,就像二十年前那样......炙烤声中,霍临渊的刺青锁链熔成金汁,滴落在沈怀璧小腹。金瞳突然破皮而出,视线所及之处,德军士兵接连爆体化为金虫。
沈怀璧撕开旗袍下摆,大腿内侧浮现胭脂写的生辰——竟与霍夫人密室供奉的蛊王神牌完全一致!她抓起餐刀刺向金瞳,剧痛中看见前世真相:阿芜分娩夜,接生婆剪断的脐带另一端连着霍夫人,两人血脉早已通过蛊虫交融。
(未时末,车头钟楼)未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