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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传来第一声鸡叫时,我摸出藏在卫生巾包装里的银行卡。

    274元变成了3376元。

    每一分都带着包子铺的油烟味、超市理货区的消毒水味。

    现在,它们终于能派上用场了。

    8.

    第二天一早。

    民政局门口的蝉鸣吵得人脑仁疼。

    我攥着身份证和一叠银行流水,看着父母骂骂咧咧地走来——

    母亲穿着我去年买的碎花衬衫,袖口磨得发白;

    父亲腰间别着的BB机嘀嘀作响,那是他用我的奖学金买的。

    搞啥名堂你要大逆不道书读狗肚子里去了

    父亲踢飞脚边的石子,

    没事解除啥监护权你翅膀硬了

    我没接话,把《民事行为能力申请书》递给值班的社工。

    母亲探过头来,老花镜滑到鼻尖:

    ‘连续三年经济独立’你哪来的钱

    我翻开银行流水,指着那串零:

    从16岁到18岁,每个月都有至少600元进账。

    早餐店老板的签字、超市的工资条、补课学生家长的收据……

    整整齐齐钉在后面。

    这钱……

    父亲突然伸手想抢,

    不可能,你一个小孩怎么能赚这么多肯定是你偷家里的!

    林建国!

    社工突然喊他名字,

    你去年在麻将馆打人的事,派出所还有记录吧

    父亲的手悬在半空,脸色铁青。

    我忍住想笑的冲动——这是我上周特意去派出所查的,果然派上了用场。

    第一次调解在社区办公室。

    母亲一进门就往地上跪,碎花衬衫膝盖处沾着泥点:

    领导啊,这丫头疯了!昨天还说要给我养老……

    周桂兰,起来!

    我按住她肩膀,指甲掐进她松弛的皮肉,

    昨天是谁让阳阳在我宿舍楼下喊‘姐偷人怀孕了’

    调解员是个戴眼镜的大姐,她完全不顾我们的热闹。

    冷静地看着我提供的录音笔、伤痕照片、兼职合同,眉头越皱越紧。

    林夏说,你们不让她读高中,还想让她辍学打工

    母亲立刻抹起眼泪:哪有!我们是怕她累着……

    啪!

    我把高中三年的奖状拍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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