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赤脚医生。老周低头继续拆零件，后颈露出一截火罐留下的圆印，小时候跟着认过几味药。

    他指着滤芯内部的结构，您看这些水垢，就像血管里的血栓，阻碍了正常循环。

    阳光透过厨房窗户照在老周侧脸上，陆教授注意到他太阳穴处有一道浅浅的疤痕，像是很久以前的手术痕迹。

    所以你的意思是，净水机也需要通经活络陆教授半开玩笑地问。

    老周从工具箱里拿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些白色粉末溶解在水里，开始清洗滤芯：差不多这个意思。现代科技讲究精确控制，但有时候需要点混沌思维。

    陆教授来了兴趣：怎么说

    就像这净水机，老周手法娴熟地组装着零件，设计者只考虑了标准水质，没想过中国各地水质差异这么大。太死板了，反而容易出问题。

    陆教授若有所思：就像道家说的上善若水，要灵活应变

    老周点点头，突然伸手摸了摸净水机的水管连接处：您家最近水压不稳吧这接口都松了。

    陆教授惊讶道：你怎么知道上周小区水管维修后，水压确实时大时小。

    接口处的垫圈有轻微变形，是压力波动造成的。老周从工具箱里拿出一个新垫圈换上，人体也一样，外界环境变化会留下痕迹。

    他说话时，陆教授一直注意着工具包侧袋插着的那本《伤寒论》，书页边缘密密麻麻写满了笔记。

    你平时看这个陆教授指了指那本书。

    老周转头笑了笑：祖传的旧书，我其实……不太看得懂。

    他装好最后一个零件，打开水龙头试了试，水流立刻变得充沛均匀。好了，这次应该能坚持的久一些。我给您换了更适合硬水的滤芯。

    陆教授递上一杯茶：不急着走，聊聊我对你刚才说的很感兴趣。

    老周接过茶杯，道了声谢：您最近睡眠不好吧

    陆教授一愣：你怎么知道

    您眼白有点泛红，是肝火旺的表现。老周啜了一口茶，而且您刚才揉了好几次后颈，肩颈肌肉紧张也会影响睡眠。

    陆教授下意识又摸了摸后颈：厉害啊，我这段时间确实失眠，还以为是工作压力大。

    机器要定期保养，人也一样。老周放下茶杯，从工具包侧边摸出个油纸包：老家晒的陈皮，您泡水喝。

    谢谢。陆教授接过纸包，疑惑道：对了，你刚才说的炁滞，在机器维修中具体指什么

    老周收拾着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