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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你喝得最慢。我笑,沈嬷嬷递酒时,二房的小公子碰翻了茶盏,满厅人都去看,只有你捏着杯子,等所有人目光都聚过来才要喝。

    他喉结动了动,月光落进他眼底:林黛清,你比我想的更可怕。

    彼此。我转身推门,门轴吱呀响,对了,原身陪嫁的木箱还在库房,明儿我想去整理整理。

    他脚步顿住。我关门前瞥见他嘴角翘起一点:随你。

    夜里阿桃帮我拆头发,木梳齿卡在发结里。姑娘真要去库房她压低声音,听说那库房锁着历年账本,大夫人从不让人碰......

    我摸着腕上的银镯——原身坠井前一日,就是戴着这镯子去的库房。睡吧。我吹灭烛火,明儿要早起。

    窗外梅枝晃了晃,有碎雪落进窗缝。

    我闭眼前最后想,侯府的雪,该化一化了。

    6

    天刚擦亮我就醒了。

    阿桃端着铜盆进来时,我正对着铜镜系银镯——原身坠井前那夜,她也是这样把镯子扣得死紧。

    姑娘,库房的锁是沈嬷嬷管着。阿桃往我帕子里塞了块桂花糖,昨儿我听门房说,大夫人今早去了外院佛堂。

    我把糖块咬碎,甜津津的滋味漫开:正好。

    沈嬷嬷的小徒弟见我捧着原身的陪嫁匣子站在库房门口,眼皮跳了跳:林娘子要取什么

    我帮您拿。

    原身的针线匣。我指了指最里面的檀木架,当年陪嫁的,刻着并蒂莲的那个。

    小徒弟踮脚够匣子时,我装作踉跄撞在账本堆上。

    泛黄的账册哗啦散了一地。

    我蹲下去捡,指尖扫过永德十年·春·药材那本——入库三十车,出库只记了十二车。

    对不住。我把账本码齐,瞥见最底下那本布匹的批注:送庄子,却没写哪个庄子。

    阿桃在廊下等我时,袖口沾着墨渍。我按您说的,去账房问月钱怎么算。她压低声音,陈书吏正在拨算盘,我碰翻了墨水瓶。

    我捏起她袖口闻了闻,松烟墨的苦香混着点松节油味——和半月前在贾容昭书房看见的密信一模一样。

    他说什么

    他盯着我擦桌子,突然说‘有些东西,不是你能碰的’。阿桃打了个寒颤,说完就收了算盘,连茶盏都没端。

    我摸着腕上的银镯,镯心刻着的昭字硌得慌。

    那是原身嫁进来时,老夫人让人打的,取容昭的昭。

    午后贾容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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