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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围圈。

    操场的喧嚣被甩在身后,我一路小跑到靠近围墙的梧桐树下,才敢停下脚步,背靠着粗糙冰凉的树干,大口喘气。心脏依然在胸腔里横冲直撞,擂鼓般的声音震得耳膜发疼。

    我低头,手指带着细微的颤抖,轻轻抚上校服左胸的位置。那里,黑色的马克笔清晰地写着两个苍劲有力的字:陈屿。

    他的签名。他亲手写下的名字。烙印在离我心脏最近的地方。

    指尖触碰着墨迹微凸的布料,仿佛还能感受到他落笔时的温度。那句无声的我的,带着滚烫的回响,一遍遍在脑海里震荡。

    林晚晚。

    低沉的嗓音自身后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我像受惊的兔子猛地转身,后背重重撞在树干上,震得树叶簌簌作响。陈屿不知何时跟了过来,就站在几步开外。他双手随意地插在校服裤兜里,夕阳的金光穿过梧桐叶的缝隙,在他身上洒下跳跃的光斑。他脸上带着那种了然又有点促狭的表情,仿佛早已看穿我所有的慌乱。

    跑什么他朝我走近一步,声音放得很轻。

    没……没跑!我梗着脖子,试图找回一点气势,声音却不争气地发虚,人太多,闷得慌!

    哦他挑眉,尾音微微上扬,带着点戏谑的意味。目光扫过我紧捂着胸口签名位置的手。

    我像被烫到一样,飞快地把手藏到身后,脸颊温度再次飙升。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在安静的树荫下格外清晰,带着胸腔的共鸣,挠得人心尖发痒。他不再逼近,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了什么。

    一个熟悉的、小小的、银色的东西躺在他摊开的掌心。

    是我的旧耳机分线器。接触不良很久了,右边耳机总是时断时续。高考前最后一次模拟考后,我在座位上烦躁地拍打它,被他看见了,当时只淡淡地说了一句考完再说。我以为他早就忘了。

    喏,修好了。他把那个小小的分线器递到我面前,动作很自然,仿佛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一件事。

    我愣住了,呆呆地看着他掌心那个小小的金属物件。夕阳下,它闪烁着温润的光泽,接口处似乎被小心地打磨过。原来……他一直记得还帮我修好了

    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猛地冲上眼眶,混合着巨大的酸涩和某种迟来的委屈。这三年里那些小心翼翼的试探,那些独自咀嚼的酸涩,那些在他面前拼命掩饰的心跳加速……在这一刻,似乎都因为这个小小的、被修好的分线器,找到了一个柔软的着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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