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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地、极其缓慢地走了出来。

    它比周围的丧尸看起来更加古老,身上的衣物几乎辨认不出原本的样式和颜色,只剩下几缕深褐色的布条挂在嶙峋的骨架和高度腐败的皮肉上。它的动作也更为滞涩,每一次抬脚都异常沉重,仿佛关节早已锈死。它的右臂无力地垂落着,随着步伐轻微晃动。它的脸上,肌肉几乎完全萎缩消失,皮肤紧贴着骨头,呈现出一种枯树皮般的黑褐色,嘴巴的位置只剩下一个深陷的窟窿。一只眼睛完全腐烂消失,只剩下一个黑洞洞的凹槽。另一只眼睛,浑浊得如同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布满裂纹的磨砂玻璃,几乎看不到眼白和瞳孔的分界。

    然而,就是这只浑浊得如同死物的眼睛,在穿透稀薄尸群后,竟然…极其缓慢地,极其艰难地,转向了林河所在的方向。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冻结了。

    那只浑浊的眼睛,死死地钉在林河身上。一种无法形容的、毛骨悚然的注视感,穿透了冰冷的空气和弥漫的尸臭,精准地锁定了林河。它喉咙里的嗬嗬声也变了调,不再是那种无意义的杂音,而是断断续续,像是在努力克服某种巨大的阻力,试图从腐烂的声带里挤出几个音节。

    呃…呃…

    那声音嘶哑、破碎,如同破锣在摩擦,却带着一种令人头皮炸裂的、诡异的熟悉感。

    林河的心脏骤然停止了跳动,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被冻结。握着枪的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冰冷的枪身几乎要脱手滑落。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极致恐惧和荒谬绝伦的寒意,瞬间席卷了全身的每一个细胞。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一定是幻觉!是这该死的末日和饥饿带来的幻听!

    然而,那具高度腐烂的躯体,却顶着那张骷髅般的脸,拖着僵硬的步伐,一步,一步,无比坚定地,朝着林河藏身的断墙走来。它无视了周围那些躁动不安的低阶同类,浑浊的独眼,自始至终,死死地盯着林河。

    尸群本能地为它让开道路,仿佛朝圣者面对神祇。

    它离林河越来越近。那浓烈的、属于它自身的、比普通丧尸更加陈旧的腐败气息,如同实质的拳头,狠狠砸在林河的脸上,钻进林河的鼻腔。它腐烂的右臂以一种极其不自然的姿势拖在身后,而那只勉强还算完好的左手,却以一种令人费解的、带着明确目的性的姿态,微微抬了起来,伸向它胸前那几乎被污垢和凝固黑血糊住的破布条。

    它停在了离林河不到五米的地方。这个距离,林河甚至能看到它裸露牙床上粘连的黑色碎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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