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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以及那些没有说出口的心事。

    过了一会儿,诗子轻轻地开口了,声音很低,像是自言自语:这片海……有时候觉得它很大,很远。有时候又觉得,它什么都知道。

    孝大没有回答,他不知道说什么。他只是看着远方海天相接的地方,那里有父亲的船可能去过的地方,那里藏着阳太渴望的世界,也许,也藏着诗子父亲的身影。

    诗子又轻轻地问了一句:你……也常常觉得……自己和大家不一样吗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仿佛怕触碰到什么。

    孝大身体微微一僵,但他没有回避这个问题。他转过头,看着诗子那双带着探寻的眼睛,轻轻地点了点头。他没有说为什么,也没有问你也是吗,只是那一个点头,已经包含了太多的东西。他从诗子的眼睛里,看到了和自己一样,被生活、被周遭环境塑造成的,那种格格不入的,独自承担着什么的影子。

    诗子似乎从他的点头中得到了某种安慰,她也轻轻地呼出一口气,肩膀似乎放松了一些。他们就这样并肩坐了一会儿,没有更多的对话,却在沉默中建立了一种只有他们两个能懂的联结。诗子在他心里,就像海边一朵悄悄开放的小花,给他的灰暗世界带来了一点点清新的颜色。那种在一起时不感到压抑,不用费力伪装的自在,是他生命中难得的感受。

    海铃村的日子,就这样在贫困、疾病、流言和一点点微弱的温暖中流淌。潮水拍打着海岸,海风卷着沙粒,太阳升起又落下。阳太的病情时好时坏,像海上的波浪,让人捉摸不透。孝大像一颗小小的螺钉,死死地把自己拧在生活的重担上,一步步向前挪。诗子依旧安静而忧愁,在她的世界里独自承受着那些不该由她承受的重量。

    那个寻常的下午,阳光暖暖地洒在沙滩上,海水退得很远,露出了大片湿润的沙地。阳太缠着孝大,想让他背着去海边走走。孝大刚从镇上做完零活回来,肩膀还有些酸痛,但他看着阳太那双带着期盼的大眼睛,他还是弯下了腰。把阳太小心翼翼地背到背上,他感到弟弟轻得像要飘起来一样。

    他们慢慢地走在沙滩上,海浪退远后留下了许多小小的、闪闪发光的东西——贝壳、海螺、被磨得光滑的石子。阳太趴在孝大背上,用他那瘦弱的手臂指着:哥哥,你看那个,亮亮的!

    孝大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在离他们不远处的沙窝里,静静地躺着一个东西。不是贝壳,也不是石头,是一个玻璃瓶。那瓶子不大,已经被海水冲刷得没有棱角,光线透过玻璃,闪着温暖的光。瓶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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