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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苗子现在差不多都枯了。杨副书记说,什么叫差不多枯了也要栽上!你说咋办我也想不通的,可是能不照办吗

    吴大友和冯子贵配合一直还算默契,他毫不掩饰地说着这些话,目的只有一个:你别说你难,我比你更难。

    冯子贵本来对那种分任务、下指标、硬压着搞那没多少效益的白蘑菇的做法想不通,又听吴大友说这些离谱的话,就恼起来:村干部究竟是为谁工作是为群众,还是为上面的干部

    吴大友说:算了算了,就算帮我的忙!

    冯子贵便去叫了人,心里想:不用说,村里如果不出钱,这部分人是叫不动的。叫来的是几个妇女,大伙扛着有几分枯了的树苗,一颠一颠地走到指定地点。一看,不只是田埂上,就是路旁,树苗还真是折腰断颈,一片惨景。拔去断树,栽上已经有些枯了的树,场面很热闹。

    几个妇女边栽边说着顺口溜:年年栽树年年光,年年栽的老地方。

    冯子贵叹口气:再这样下去怎么得了。又说:上面要政绩,老百姓可不管这些。他们要收入,要致富。我要当村长,就得给我一定自主权,我再给群众自主权,要么,我就辞职不干。

    你想辞职不干,没那么便宜!吴大友笑着说道。

    冯子贵也笑着说:怎么,我是不是欠你的债

    吴大友说:我们可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跑不脱谁。

    冯子贵的日程排得满满的。他可不像那些大干部喜欢写在一个牌子上或者笔记本上,让人一看就觉得忙,做了很多事。他的事全装在脑子里,如果能分身,分成三个人也只怕忙不过来。村长管农业,农业最麻烦。

    但是,他此刻心里只装着两个人。一个是没娘没老子的何秉煌,一个是寡妇郑爱莲。

    完成植树任务回来后,他就来到了何秉煌的家,

    何秉煌的父亲原先是人民公社时期的大队长,因为分别奸污和强奸了本村8个妇女被送上了断头台。那时,何秉煌才十二岁。老子欠了人家的风流债,儿子也无颜见父老乡亲。他母亲不堪世人的诅咒,终于在何大队长被枪毙的第二年因忧郁成疾离开人世。

    何秉煌那时正在上初中,原来很要好的同学立刻反目,男生把他父亲的事翻来覆去地讲,女生见了他就躲,说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何秉煌于是中途退了学。母亲死后,他更是孤苦伶仃。

    何秉煌小小年纪就像大人一样割谷插秧,又赚不到多少工分。那时,生产队粮食交公粮都不够,大伙儿等着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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